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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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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戕摆正茶杯,提起茶壶倒茶, “你这脸咋样?别到头我这表妹夫是个红脸赖子,那我那以后的小侄子也忒衰了吧。”

姒兰君毫不掩饰朝她翻了个白眼,“去你的,嘴里没几句好话。”

萧戕放下茶壶,茶杯放在她桌前,“嘿!你也不用急着咒我,倒是你,上无父亲,下有狼亲。”

“榜个靠山,追着倒。”

“不如…”萧前后停顿片刻,眉梢轻扬,“你随了我那姨夫的心思?”

姒兰君拿起茶水,单手扶额,“我说萧少家主,你的想法能不能稳实一点。”

“安蕴那丫头是不错,可我对他全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也是,谁不知道你姒兰君内有姨娘和表妹照顾,在外养着望月楼的软玉,为你肝肠寸断,怜守真心。”

真是越说越乱……

萧戕起身,放下茶杯,缓步来到她的身后,不经意扫落在她那右边脸的面具处,继续半开玩笑说道:“舍身入狱,抛开自己这张脸,硬生生抗了十杖。”

“姒家主,可真是入戏…”

面对萧戕的调侃姒兰君眼眸慢慢生起一丝冷意,抿散笑开,“还得多谢你那份密函,要不就算有你姨夫在背后支持,拉京州巡按下水的计谋,我一个人也很难那么快起效。”

那份给沈鹤安的密函,第一列标明的就是玄舶司恶意敛收商户税款的记录。

安家和玄舶司不合的消息,也是这位萧少家主,安排人去了望月楼传出。

自打沈鹤安踏入京州,安家就盯上了他,三家一同做局,为的就是把沈鹤安这座新佛赶出京州。

正如萧戕口中所言,她姒兰局上无父亲,下有狼亲,这种吃力不讨好容易丢失性命的活计,只能丢给她来干。

要想在三家中站稳脚跟,和萧戕有交情不够,她和安濯是亲戚关系,日后若是遇上是非,两家不见得都会出手。

士为知己者死,有些人会因为理想而分割,可共同的利益,暂时不会被撼动。

萧面上褪去玩笑的神色,探究的神色不加掩藏,搭配本就干练的眉眼,那股子不输男子的英气,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他是弑夜司,在大庭广众坐下亲手送出京的。”言外之意,劝她不要跟着自家姨夫,动了歪心思。

沈鹤安之所以那么快罢官,那也是牵动了宫里宫外的利益,皇上为了安抚百姓只能暂缓罢了他的官。

萧戕强硬的口吻中,夹着一丝对好友的担忧,:“你可别吃了开心果,就忘记那镰刀头……”

茶水见底,姒兰君不做分解,提起茶壶再给自己添了一杯。

“你怕了,那就退出。”

——

现下是天临三年,腊月的天气。

皇帝除开死后的谥号,生前都用帝号作为自己的尊称,再自恋点可以提前给自己择好一个尊号。

惟王创物,永锡洪筭。仁固开周,义高登汉。

祚融世哲,业光列圣。太上正位,天临海镜。

——出自《应诏宴曲水作诗》 颜延之。

这位皇帝的帝号便就取自于此。

汪顺见他心情不错,银筷在盘中来回夹了几次,吃了好几瓣蜜枣,汪顺把碗筷放回黄木托盘,殿外的值守太监见状,乖巧打开一扇排窗,散开药气,端起托盘离开。

汪顺蹲下身,把他的双腿放在膝上,轻缓捏着,“奴才还得多谢那位姑娘,主子当年出门不甚受难,多亏那位姑娘给了这个治疗咳嗽的方子,主子的咳嗽近一年吃着这个药方,脸色也看着红润多了。”

天临帝闭眼不语,汪顺揉着腿,待腿间肌肉放松,,轻轻脱下脚袜,按照太医教的手法,一寸寸按着脚底。

“主子上回为德妃娘娘,在普陀寺求了几盏长明灯,如今七日请灯时辰已到,明日奴才亲自去普陀寺,替主子迎回。”

“长明灯放在圣贤宫,德妃娘娘泉下有知定会日夜惦记主子,保佑主子。”压着嗓子说完这句,汪顺竟小声哽咽起来。

天临帝闭眼享受汪顺的按摩,鼻息轻缓,就如睡着一般,长睫底下湿润悄悄漫出。

汪顺憋着哭声,为他按着脚心。

这位德妃娘娘人如其名,德贤兼备,先皇和她也是有过一段恩爱时光,德妃娘娘诞下主子当日,先皇一度要封为太子。

大栎一贯有坐朝之君不立太子的明言规制。

德妃一直在先皇身旁劝导,说自己何德何,妄能领受天恩,且待日后这孩子的发展,不可耽误国之根本的说法,劝得先皇打消立太子的想法。

面对宫人,她总是宽仁并济,念着宫人进宫远离父母子弟。

做错事,能改就改,记住犯错原处,顶多不过申斥两句。

德妃娘娘不用身份压人,也不应宫规强力逼迫宫人。

宫里上下,或多或少也是受了她的照拂。

可一夜星辰突变,先皇对她的态度就像变了个人,转头偏宠另外一名贵妃娘娘,连带伤人害命的血玉,贵妃娘娘一句喜欢,不断日供给她。

家族因靠着贵妃娘娘的恩宠高升,做出许多强迫百姓的事件,欲图干预朝政,主子上位后,把那位贵妃娘娘抄家,朝中无一人阻拦。

——

普陀寺外,山涧清雾环绕,朦中带着一尾潮气,姒兰君和姜泽柔起了个大早,来到这里。

原本姒母要带着姒意一同来,那丫头腊月十五吃了元宵,夜半偷偷跟着萧明一齐去放风筝,两小孩闹得开心了一番。

第二天两人就烧了风寒,姒意那小脸红的好比秋月树上的红柿。

家中姒母走不开,只好姜泽柔带着她来到普陀寺还愿。

寺内香烛不灭,请头香香客还没到来,陆续有几位连夜守在墙外,请长明灯的香客。

姜泽柔挎着竹篮,带着她去大殿还愿,顾怀安一道淡黄软面条银麒麟团绣长袍,身姿长立跪于蒲团,双手合十,双目禁闭,口中默念悼语。

身后那位老仆,一同跪在身后,见他起身,双手搀扶,依着侧脸,姜泽柔见他眼熟,试探出声:“顾公子?”

顾怀安闻声,转过身来,“姜小姐安好。”

老仆人理顺他的下摆,顾怀安的目光直愣愣落在姜泽柔发间,简易的环髻穿插几根红绳,让他想起几日前的求姻缘的红钏珠绳,故作惊讶询问,“这位是?”

姜泽柔:“这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位兄长。”

她听姜泽柔说过按察院院判那道释放文书,就是出自此人一封信得来,眼前之人虽说行事低调,衣着不凡,动作间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贵气。

身旁的老仆人,气稳身闲,一看就是官家出身的家仆,细看之下,这位顾公子侧脸和沈鹤安颇为相似。

心下藏了几分猜测。

拱手道:“多谢顾公子出手相助。”

顾怀安摇头,淡然开口:“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顾怀安右手握拳,侧过身放在唇边咳嗽,姜泽柔想到初见时,他就是这样咳嗽不休,不由担心道:“顾公子的身体还是如此吗?”

顾怀安虚靠在老仆肩侧,呼气短促几分,脸含歉意:“老毛病了,让姜小姐担心了。”

姒兰君当即开口,“表妹,我们车里还有一些止咳的药吧?” 姜泽柔听闻,转身退出大殿。

顾怀安虚弱垂下头,目光暗自追平那道身影。

日升在即,金佛的辉光透过门户,投进檐角的楣框。

一条身影静身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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