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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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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过于直接,湘竹将错就错双手抚摸小腹,眼尾流出几分羞涩,隔应不去理会那句问话,任由他胡乱猜测。

安家盼望吃绝户的心思,自打老爷离世前,就一直折腾不休。

如今他误会自己腹中怀里子嗣,加上两人对外放出诞下子嗣扶为正妻的传言,安家也会顾忌几分,暂且能过个消停年。

结合湘竹几番动作,安筠修就算没有经过人事,也明白其中含义,一抹窘色爬上耳边,张了张嘴又咽下,索性继续喝茶,故作感慨望向门外。

“湘姨娘,你和姒家主情投意合,是安某打搅了。”匆匆留下这句,安筠修径步带着下人离开,湘竹客套起身走到厅口相送,端足一副主母样。

枝头掠影,街边喜意绵绵,姒兰君银边面具再次戴在右脸,屋檐几颗残雪接在掌心,墙角末端几缕绿藓贪婪的吸岌雪水。

姒兰君停在打铁铺店前,西巷口拐角处的几百米的方向,那正是当朝新贵沈鹤安的府邸

——

“沈府”几个黑底烙金的正楷,贴着暖金,石砖面倒出几面斑驳的熙色,牌匾高挂檐下,这是先皇赐予沈家在京中的旧府。

沈家落败后,这座府邸也就荒废,先皇本想赐给其他官员居住,被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一番劝阻后才作罢,回京后下旨修缮,飞檐尽头琉璃瓦更显恢宏。

一队玄衣紧身长袍的队伍,分做两列进入府中,穿过长廊,稀疏的水草朝着水流游荡,雁月刀挂在腰间,步伐匆匆,玉牌擦过刀鞘,细微的狰鸣声钻入水流,原本安详的鱼儿四处奔波。

拱月门后的议事厅内,大门敞开,黄昏不到,烛光高涨,门楣花纹交错,左侧摆放约一丈紫檀长桌,横列两排。

领头人抬手对屋内站立的扶桑问好,“弑夜司的人已经到了,不知沈大人有何吩咐。”

扶桑抬手回礼,回身看了眼里间,委婉开口,“弑夜司和按察院素有来往,各位都是弑夜司的能手,此次玄舶司贪污受贿,沈大人叫各位前来,是想委屈你们一起盘算玄舶司的账。”

扶桑侧身,右侧前后并列数口红箱,箱口贴着按察院红笔封条,这原是沈鹤安带人在玄舶司查出的账册,按照朝廷规矩是要交给按察院王院判手中,分理各部一同审查。

弑夜司那位问好的领头人神色微变,他们干的活是盯紧朝中的“舌头”,必要时出手解决这些“舌头”,以免他们出言污秽圣颜,何时当过算盘先生,不卑不亢说道:“沈大人可有调令?”

虽说上头发话配合他抓人,玄舶司是宫内内廷直属的官员,玄舶司的账册事关宫廷秘事,不小心瞧见什么,可不是他们几人可以承担的。

扶桑慢悠悠踱步到主案前,解开印盖,一枚暖沁蓝白相间的巡按官印映入眼帘,印身刻着蛟身,头部蛟龙张开獠牙,显得格外风险,屋外人齐刷跪地。

扶桑:“时不待缓,烦请各位兄弟劳心了。”

巡按由天子钦定,见印如见皇上。

按照两列分配,各自前后立于紫檀桌前,一手钳住细笔,一手拨弄算盘,滑珠滚落声锵锵作响。

指法迅速,腰间挂着拇指大小的玉牌,左右摇晃。

弑夜司直接听命于皇帝,惯会的就是杀人的活。

沈鹤安一身青衣官袍,腰间玉带宽绕,坐于里间,纱帽放于案前,指缝夹着一封染血的供词,嘴角轻抿,细听来带有一份切齿的转动。

供词中贪墨税款连带玄舶司数十人,上到分辖统领,下到司内书办,合谋贪并,带领玄舶司的主官对此一无所知,摘的干干净净。

玄舶司现任主官,是先皇内廷外拨的人,如今也知命之年,无儿无女,当今皇上对其也是十分敬任。

按照这些人的供词,玄舶司对商户私下收缴税款在每年年底调整,依次叠高,按照朝廷明律收来的税银,一文不少交于宫里,多捞的银子或者扣押的物资,尽数入了自己的口袋。

抛开缴税坐地起价,这些人敛财的手段不一,上船前检查一遍货物,要开船再检查,有异常就要补费,否则标上此品或是赝品,不补费就把货丢下水去,连带下船还得再检查一遍,足足多了两道工序,各家要支付检查费、人工费、破损费……

谁家要是有争议,就算运到国外,玄舶司的人也能有办法让你有卖无回,日后可就再难“抽”到出海名额,除去宫里经常合作的几家外,其他人也就只能咬着牙多出血打点。

回想许广几人走私的那批血玉,沈鹤安还未来得及细查,姜泽柔就带着按察院王院判的书信,寻求放人。

有了前面那出,这回按察院再三催促移交玄舶司的账册,他是一个字也不敢听,暗中调来弑夜司的人从中相助,去玄舶司拿人的事,没有提前告诉按察院和皇上,事后他连夜补了一个折子。

依着现在的情势,弑夜司的人愿意前来,反向说明他这位皇帝表哥对他先斩后奏,暂无不满。

为今之计是要把供词和账册赶在按察院之前,一同面呈皇上。

腊月的天色,屋外晚阳西斜,京雪危寒,窗外透射来回穿络的身影,议事厅中央偌大的暖炉噼啪不断,合上账面,抬手抚去额间汗液,先前挺立的腰柱,此时也有些弯曲,膝盖微屈,放缓长时弯腰带来的酸楚,牢牢盯着账册上的录本,不敢耽误半点功夫。

扶桑转身打开门窗,清凉的风吹入,众人面上肌肉一松,沈鹤安打开抽屉拿出信纸,宽袖向上一蜷,笔尖蘸取墨汁,写下玄舶司贪墨细节,指骨紧捏笔端,眸色挣扎几番,末尾写下王院判涉嫌勾结商户几句,落笔比前番后劲多了几分,墨汁透过纸张晕在案面。

安家牵扯的官员他可以慢慢查,姒家背后站的是按察院院判,按察院独立于朝堂之间,纵使有那份契约在,他也容不下忍她。

墨迹未干,沈鹤安吹灭烛火,卸磨杀驴,很幸运她那晚猜对了。

滚动的珠盘停歇,隐约几簇呼气锤腰动作,领头那人捧着一沓录本交给扶桑。

扶桑接过,静待里间的吩咐,沈鹤安神色不明,闭眼平静道:“辛苦各位再把账册装箱,一道交由皇上定夺。”

扶桑:“是”,放下录本,一同前去装箱。

一道尖利的嗓音由门外传来,“沈大人。”弑夜司几人见到来人,互相点头算是问候,继续整理账册。

眼前这位乌黑圆帽,暗紫色圆领长袍,圆润的下颌,声线削尖,眉眼坠着笑意,是宫内用于传唤各官员的传话太监。

扶桑平静开口:“公公何事?”

黄昏时节,宫内来人传话,无论好坏,弑夜司的人理应避开,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听的,里面哪位并未传话让他们下去,大着胆子纷纷支起耳朵,整理账册的动作微不可见的放缓。

传话太监:“今个十五,皇上传沈大人一同吃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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