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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绒毛教室的陈年奶音考古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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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晨读课刚结束,林小满的橘猫耳就像雷达似的锁定了宋凛的课桌。她抱着一摞绒毛语法书,屁股还没挨着桌边就开始发射连珠炮:“何阳!宋凛学长!我昨晚翻箱倒柜找到陈墨偷拍的十二岁视频了!快老实交代——你十二岁是不是天天追着宋凛学长喊‘哥哥抱’?”

正在整理绒毛植物标本的何阳手一抖,压花夹“啪嗒”掉在地上,黑猫耳瞬间炸毛:“你、你别乱看陈墨的存货!”他蹲下身捡夹子,尾巴尖在身后紧张地甩来甩去。

宋凛放下晨读笔记,慢条斯理地替何阳捡起散落的标本:“小满,你绒毛语法的错题本写完了?”

“哎呀那不重要!”林小满把书本往桌上一放,橘猫耳激动得直颤,“我还听说何阳十三岁第一次变猫尾时,吓得躲在衣柜里哭,最后是宋凛学长用猫薄荷糖哄出来的?”

何阳刚站起身就听见这话,脸颊“唰”地红到了耳根:“那、那是意外!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收回去……”他偷偷瞄向宋凛,发现少年正低头帮他整理标本,嘴角似乎勾着抹极淡的笑意。

“何止啊!”林小满掏出手机划拉着,“陈墨还拍到你十三岁生日时,抱着宋凛学长送的绒毛兔子不肯撒手,睡觉都要搂着!”

“小满!”何阳急得想抢手机,黑猫耳竖得笔直,“你怎么什么都翻出来了!”

宋凛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十三岁生日,他许的愿望是‘希望哥哥永远不离开我’。”

“卧槽!”林小满的橘猫耳差点飞起来,“这是什么年度□□!何阳你也太会了吧!”

何阳彻底放弃挣扎,把脸埋在臂弯里,黑猫耳在桌面上无助地耷拉着。他清楚地记得十三岁那年——宋凛送他的绒毛兔子肚子里藏着块银质猫尾吊坠,而他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珍贵的礼物。

“哥……”何阳的声音闷在袖子里,带着点委屈。

宋凛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耳尖:“好了,别闹他了。”他看向林小满,眼神带着警告,“再八卦就把你偷藏陈墨镜头盖的事说出去。”

“别别别!”林小满立刻举手投降,橘猫耳蔫哒哒地贴着头皮,“我错了宋凛学长!我去写错题本还不行吗!”说完抱着书本溜回了座位。

教室暂时恢复了安静,何阳才慢慢抬起头,黑猫瞳里还带着水汽:“哥,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宋凛把整理好的标本夹递给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擦过:“你的事,我都记得。”他顿了顿,又说:“十三岁那年冬天,你发烧说胡话,抓着我的手喊‘哥哥别走’。”

何阳的脸又开始发烫,他想起那个雪夜,自己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宋凛用温水擦他的脸,掌心的温度比暖炉还暖。“哥……”他小声喊着,黑猫耳蹭了蹭宋凛的手腕。

宋凛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绒毛植物图鉴,翻到标记好的页面:“今天要学的绒毛蕨类,这里容易考。”

何阳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宋凛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照亮了宋凛用红笔圈出的重点,旁边还画着只举着放大镜的小黑猫。

“哥,你画的我吗?”何阳指着小猫图案,眼睛亮晶晶的。

“嗯,”宋凛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十三岁的你,蹲在绒毛花园里看蜗牛,黑猫耳上还沾着草屑。”

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软,他想起那个春天,自己因为变不出猫耳而难过,是宋凛带他去花园里看植物,说“绒毛的生长就像蜗牛爬树,急不得”。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凛放下笔,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绒毛树影,清澈得像溪水。“因为,”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你是我弟弟。”

何阳愣住了,黑猫耳轻轻晃了晃。他知道“弟弟”这个词的分量——自从母亲和叔叔重组家庭后,宋凛就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一点点填补他生命里缺失的温暖。

“哥,”何阳突然笑了,黑猫瞳弯成了月牙,“那我以后也要对你好,给你买好多好多糖,让你甜得像绒毛花蜜!”

宋凛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指腹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顺了顺:“好,哥哥等着。”

这时,林小满又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橘猫耳警惕地竖着:“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何阳十二岁是不是总把‘哥哥’两个字拖得老长?像这样——‘哥~哥~’”

何阳的脸“唰”地又红了,还没来得及反驳,宋凛就先开了口:“嗯,睡前喝奶也要喊‘哥哥喂’。”

“啊啊啊我磕到了!”林小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橘猫耳抖得像波浪,“何阳你小时候也太奶了吧!”

何阳彻底放弃抵抗,任由林小满在旁边叽叽喳喳,只是悄悄往宋凛身边挪了挪,黑猫耳贴着他的手臂,感受着熟悉的温度。他知道,无论林小满怎么八卦,那些十二岁十三岁的旧时光,早已被宋凛妥帖收藏,成为了他们之间最温暖的秘密。

而宋凛看着身边红着脸的少年,想起十二岁那个躲在沙发后的小家伙,和十三岁那个抱着绒毛兔子掉眼泪的少年,突然觉得,时光真是神奇的东西。它让那个怯生生的黑猫少年,长成了如今会笑着说要给他买糖的模样,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个突然闯入生命的弟弟,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宋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旧手表的表链,目光落在窗外的绒毛树影上,像是穿透了时光。“十三岁那年,他刚上六年级,”少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种被岁月磨平棱角的温柔,“有次放学被高年级的堵在巷口,说他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何阳正往课本里夹绒毛标本的手猛地一顿,黑猫耳瞬间耷拉下来,尾巴尖在椅子下紧张地卷成圈。他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刺眼,晒得巷口的石板发烫,带头的男生手里转着铁环,阴影里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眼眶生疼。

“他那时候刚搬来不久,”宋凛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细长的痕迹,“被骂了也不敢还嘴,攥着书包带往后躲,直到那些人不耐烦走了,才偷偷躲到绒毛公园的长椅后面哭。”

林小满的橘猫耳立刻塌了下去,爪子轻轻搭在何阳的手背上:“何阳……”

何阳把头埋得更低,鼻尖蹭着校服袖口,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我、我不是故意哭的……就是……”

“我找到他的时候,”宋凛打断他,侧过头看向少年泛红的耳尖,“他蹲在长椅后面,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黑猫耳湿哒哒地贴着头皮,手里还攥着我送他的绒毛兔子钥匙扣。”

何阳的睫毛剧烈颤动着,十二岁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他哭到肩膀发酸,突然闻到熟悉的皂角香,还没回头就被人轻轻抱进怀里。少年身上的校服带着阳光的味道,掌心覆在他后颈的绒毛上,一下下顺着毛。

“哥……”何阳终于抬起头,黑猫瞳里蒙着层水汽,“他们骂我……骂我没有爸爸……”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拖得老长,像极了十二岁时奶声奶气的腔调。

宋凛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他想起那天蹲下身,看到何阳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沾着草屑的黑猫耳。“我跟他说,”宋凛的声音放得更柔,“‘他们说错了,你有我。’”

“然后呢?”林小满的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橘猫耳轻轻晃着。

“然后他就抱着我的脖子,”宋凛的嘴角勾起极淡的笑意,“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抱’,尾巴还偷偷卷住我的手腕,生怕我跑了。”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了,他确实记得自己当时像只溺水的小猫,死死扒着宋凛的校服,把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他肩上。“哥……”他小声喊着,黑猫耳蹭了蹭宋凛的手臂,“你那天还说……”

“我说,”宋凛接过话头,指尖在何阳手背上轻轻擦过,“‘以后谁再骂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揍回去。’”

林小满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橘猫耳耷拉在脑袋上:“宋凛学长你也太会了吧!这谁顶得住啊!”

何阳却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扬了起来。他想起那天宋凛背着他回家,路上买了他最爱吃的猫爪棉花糖,还把自己的旧手表摘下来给他玩,说“戴着哥哥的表,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其实我知道,”何阳小声说,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质手链,“哥哥那时候也才十四岁,哪有什么力气揍人。”

宋凛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在发旋处停顿。十四岁的自己确实没什么力气,但看着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少年,心里却涌起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他想把这个突然闯入生命的弟弟,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后来有次,”宋凛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他偷偷跟人打架,手背擦破了皮,却躲在阳台不肯进来,怕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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