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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座钟敲响九下时,沈淮竹正蹲在老宅书房角落擦拭波斯地毯上的红酒渍。指甲缝里还嵌着玻璃碎片留下的血痂,后颈因长时间低头泛起细密的汗。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妈妈”两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烫。
“淮竹啊,”母亲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传来,带着刻意上扬的欢快,“今天社区组织包饺子,我包了荠菜馅的,给你冻了两袋......”沈淮竹盯着地毯上蜿蜒的酒渍,喉间像塞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他想起上周偷偷查看缴费记录时,发现谢子轩停掉了母亲特护病房的进口药,改用平价替代品。
“妈,”他打断母亲的絮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您的透析......”
“医生说指标稳定着呢!”母亲抢答得太快,背景音里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轮椅轱辘碾过瓷砖的声音。沈淮竹浑身发冷,想起小时候母亲为了瞒他病情,总在深夜躲进厕所吃止痛药。此刻电话那头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和记忆里的画面重叠成锋利的刀片。
客厅突然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响,林晚棠的笑声混着甜腻的玫瑰味飘进书房:“子轩,你书房的沉香味道好特别......”沈淮竹下意识屏住呼吸,听见谢子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新买的香薰,过两天让人送你两盒。”
“淮竹?淮竹!”母亲的呼唤将他拽回现实。他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幕,想起昨夜被雨水泡烂的备用机,想起谢子轩最后那条冰冷的指令。指甲刺破掌心的旧伤,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他听见自己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说:“妈,我过两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