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袖疑惑:“那年我上大学……江屿容才高二吧?”
怪了,不是说江屿容没谈过恋爱吗?
尤其是徐怀袖16时营养不够,还没完全长开,后来又长高不少,但衣服是恰到好处的合适。
“哦,”沈青枫笑吟吟,“他是Florian啊,满脑子罗曼蒂克想法,别说他16给未来老婆买衣服,12岁他就幻想婚后生活了。”
江屿容耳尖泛起微红。
沈青枫看一眼大儿子,知道江屿容有事还没告诉徐怀袖,正想助把力:“他12岁的时候,那会儿才叛逆呢,专爱离家出走,第一次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沈女士!”江屿容的耳朵彻底红了,他试图打断沈青枫。
沈青枫收住话头:“后来我把他送武当山消停了一年。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情你们小夫妻自己找机会交流吧,我呢,很高兴江屿容及时回来接了我身上的担子。更高兴儿子和半个徒弟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最高兴的事着落在一处,省得我费二遍心思,这个你拿着。”
红木盒子久经岁月风霜,沉重、华美、历经千帆。
“算是我沈家后辈传承的东西,有儿媳给儿媳,有女儿给女儿。我父亲给我这一盒,里面的手镯耳坠什么的我喜欢,就没给你留。但也不是就没好东西,我又添置了点,喜欢就拿去戴,后面二三十年,你要给后辈攒那是你的事,没有就不给,不讲那些虚名头。”
沈青枫又想起什么:“我们家不讲三金什么的,但在北方是不是很重要?回头叫江屿容陪你去打,钱我报销。”
既是家族传承,就没有不收的理由。
徐怀袖打开盒子。
内部分格,堪称小型饰品展,有的单看年头与款式都历时不短,有收藏价值;有的则更新潮些,紧跟时代。
亮晶晶的一满盒,也不知沈青枫是什么时候开始攒的,让徐怀袖觉得自己变成了掉进宝石堆的乌鸦。
她拿起单独一摞的文件夹。
一共三个文件夹。
第一个是财产自愿赠与证明,对沈青枫来说是小钱,但对于徐怀袖来说,依旧是天文数字。
沈青枫刚才说了一大堆,喝茶,回头挑剔管家:“我要喝柚子的,明天开始把红茶给我撤走,真是的,谁大热天喝红茶呢。”
管家鞠躬:“夫人,天气转寒了,红茶更暖,柚子茶要性寒些。”
沈董挥挥手:“听我的,明天撤了。”
江屿容看到徐怀袖稍微瞪大的瞳孔,凑过去看一眼:“这可能是母亲给你的嫁妆。”
嫁妆?
徐怀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沈青枫对管家发完脾气,扭头过来:“嗯,对,这份是给你的,正好你不是要创业什么的,你愿意当启动资金也行,攒起来也随意,反正我都赠出去了,回头管家去我书房,把和服装、纺织相关的书籍什么的整理出来,送证监那边检查,然后给他们都带走。”
管家微微鞠躬:“是,夫人。”
第二份是幼儿基金会负责人的一系列转让书,沈青枫表情严肃许多:“这份最重要,是直接对接幼儿疑难杂症的,因为我要去旅行,账上的钱又稍有不慎就会流进灰色产业,要你仔细看住才行,算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百年功德,”徐怀袖说道,“您愿意托付给我,这是信任。我会做好的。”
“江屿容最近有会要回广东开,但转让证明得在港办理完成,你留港久一点,办完再走吧。”
“好。”
第三份是光扬的股权赠予,份额不多,但若折算成现金,可以说是天价。
“你不是要创业吗,Florian说不想我们帮忙。我知道是不想欠人情,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对吧,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相互扶持的觉悟。江屿容别的帮不上你,但资金这类的,尽管提。毫不羞愧地说,光扬是我发展壮大的,你和江屿容都是我翅膀下的小鸟,就算学会飞找悬崖,也要找尽量足够飞翔条件的地方,”沈青枫说一不二,“别讲什么吃软饭,配得感高点,有资源不用才是傻蛋!”
“好了好了,吃饭吧。”沈青枫拍拍手,“因为你们来,特地准备了很耗费时间的菜品呢。意大利的厨子,平时不来港的,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还要几分钟,但前菜已经好了,请各位落座。”管家鞠躬,手表实时传来后厨讯息,引出空间。
若说餐前是沈青枫给予徐怀袖庇护与安心,餐时则是她和江屿容的公司交涉。
沈青枫难得一本正经,刀叉切割,姿态优雅,口中吐出的句子却带着洞察世事的冰冷:“你打算怎么办?富不过三代,走到最顶点依旧被那么多人看着,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不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容耍脾气,但实际上他面色从容,“我也不喜欢上班,你说的。”
他们说的话都被实时录音,集团证监听着没什么问题,就不加以阻止。
“但也不能太早就辞职吧,你……你们打不打算要孩子?”沈青枫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