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迎住哈利的目光，点了点头。

哈利迅速弯腰藏到他的坩埚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弗雷德的费力拔烟火，用魔杖飞快地点了一下。烟火开始嘶嘶作响，迸出火星。哈利知道自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便直起身，瞄准目标，把烟火掷了出去。烟火准确地落进了高尔的坩埚里。】

穆迪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大笑，唐克斯和西里斯欢呼起来；亚瑟和麦格交换了一个眼色，莫丽看起来很震惊，三人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阿不思笑着想，他习惯了学生们时不时的恶作剧和破坏规则的行为，但这个把戏有些太过火了，哈利从来算不上一个恶作剧高手——尽管他有破坏规则的天赋。

另一边，西弗勒斯看上去很得意。“我就知道！”他大声喊道，“我知道是波特干的，终于，我掌握了一些证据！”

西里斯看起来准备好迎接另一场瞪眼比赛了，但是阿不思的目光透过眼镜制止了他，然后他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你难道真的要因为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惩罚哈利吗？”

斯内普看起来杀气腾腾，唐克斯在一旁火上浇油：“你怎么让别人相信呢？‘我知道哈利·波特在二年级时制造了一场药剂爆炸，因为我在一本书里读到了’，啧啧，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嘛。”

【高尔的汤药炸开了，劈头盖脸浇向全班同学。大家在飞溅的肿胀药水的袭击下，纷纷尖声大叫。马尔福被浇了一脸，鼻子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西里斯哈哈大笑，唐克斯试图让自己的鼻子也膨胀起来，这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大笑。

【高尔用手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乱窜，眼睛肿得有午餐的盘子那样大。斯内普拼命想使大家安静，弄清事情原委。在这一片混乱中，哈利看见赫敏悄悄溜出了教室。】

“哦！加油，赫敏！”唐克斯欢呼起来，莫丽则紧紧地抿着嘴。

【“安静！安静！”斯内普咆哮道，“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等我弄清楚是谁干的……”

哈利忍着笑，看着马尔福急急忙忙冲上前去，他的鼻子肿成了一个小西瓜，脑袋被坠得耷拉着。】

如果有什么能让西里斯高兴起来的话，那就是这个了。这么久了，马尔福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教训……简直太棒了！

【全班一半的同学都乱糟糟地挤向斯内普的桌子，有的人胳膊肿得像棒槌，举都举不动；有的人嘴巴肿得老高老大，根本没法说话。这时，哈利看见赫敏又溜回了地下教室，她的衣服前面鼓起了一块。】

“我喜欢赫敏把她的聪明才智运用到恶作剧上。”西里斯叹了口气，“哈利的勇气、赫敏的头脑和罗恩的坚定使他们三个所向披靡。”

“这一点我完全同意。”疯眼汉赞许地低吼道。

“西弗勒斯，你难道一直都没发现你的魔药原料少了吗？”阿不思问道，听声音好像被逗乐了，斯内普对他怒目而视。

“我怎么能想到竟然有学生为了制作复方汤剂敢闯入我的办公室？！”

“我真不敢相信这个把戏居然起作用了，”米勒娃摇着头说，“我想知道如果这次惩罚他们侥幸逃过了，接下来的几年他们又躲过了什么样的惩罚？”

【当每个人都喝了解药，各种各样的肿胀都消退之后，斯内普快步走到高尔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扭成麻花的黑色的烟火灰烬，教室里突然鸦雀无声。

“我一旦查清这是谁扔的，”斯内普压低声说，“我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哦，现在我终于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斯内普嘶嘶地说，急于找些理由关波特禁闭。

西里斯嬉皮笑脸地说：“是啊，可即便你终于知道是谁干的——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呢——你也无能为力了。”

【哈利拼命使自己的脸上现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斯内普正盯着他呢，谢天谢地，幸亏十分钟后，下课铃响了。】

“哦，”西里斯愤怒地说，“所以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自觉自动地认定哈利喽？”

“但就是他！”

“这不是重点！”他厉声回答，“你当时可不知道是他——但你仍然归咎于他！”

“但就是波特干的！”

受够了两人毫无意义的争吵，莱姆斯只能告诉自己赶紧往下读。

【“他知道是我，”三个人急急忙忙返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我看得出来。”

赫敏把新的配料扔进坩埚，兴奋地搅拌起来。

“两个星期之内就能熬好。”她高兴地说。】

西弗勒斯不相信地哼了一声。

【“斯内普没法证明是你干的，”罗恩安慰哈利说，“他能怎么样呢？”

“你了解斯内普，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哈利说，坩埚里的汤药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是啊，我相信他不会。”西里斯阴沉地说。西弗勒斯冲着他磨了磨牙——但他并不知道，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一个星期后，哈利、罗恩和赫敏正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真好呀，”唐克斯假装兴奋，“现在他们可以学着如何正确地给彼此施咒，然后毫无顾忌地攻击对方喽。”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罗恩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

“总会有用的。”他对哈利和赫敏说，他们一起朝礼堂走去，“我们去吗？”

哈利和赫敏都赞成去，于是，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弗立维曾是决斗冠军？”唐克斯惊讶地问，弗立维一直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之一，“太棒了。听起来学生们最好在魔咒课上规矩点。”

【“只要不是——”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呻//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

“为什么我毫不惊讶？”亚瑟呻//吟着问道，说实话，他们就不能在没有这个白痴的情况下读完一章吗？

“你去干嘛？”西里斯问斯内普，“打赌输了还是怎么的？”

“不是。”西弗勒斯嘴唇几乎没动地咕哝着，瞪向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让他和洛哈特一起举办决斗俱乐部的，以确保不会出岔子……啧，可还是出事了，不是吗？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唐克斯呻//吟着，“让你的作品休息休息吧！”

“我还是得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书打广告！”莱姆斯翻了个白眼说。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他们当然不会害怕，是你没法完好无损地下台吧！”唐克斯说，期待的神色在她变成紫色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哦，为什么他们不能斗个两败俱伤？”西里斯失望地哀嚎着。

“如果洛哈特能在决斗中击败我，我就把自己的魔杖折成两半。”西弗勒斯说，眼角抽了抽。

“你没做什么残忍的事吧？”米勒娃问他，“不是说你做了我就会责备你——我只是希望在他不得不滚出学校之前，我能有机会对他做点什么。”

想起洛哈特飞过房间，重重摔在地上的“英勇身姿”，西弗勒斯开心地笑了。

“你教训了他一顿，是吗？”亚瑟笑着问。

“希望如此。”莫丽生气地心想，他活该，看看他对哈利的手臂做了什么吧。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嘀咕。

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哈利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笑眯眯的；如果斯内普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早就撒开双腿，拼命朝相反方向跑去了。】

“因为除了镜子里的他自己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西里斯说，好像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你知道吗，”西里斯惊讶地说，“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克制力哎。”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尽管他确实很想干掉那个白痴，但他的目的不是杀了他……而是羞辱他。

“我有点怀疑你居然不想杀了他。”唐克斯说，有一说一，换成她，她可能会控制不住脾气干掉他。

“那真是太遗憾了。”莱姆斯喃喃自语。

莫丽惊讶地看着他说：“莱姆斯！这听起来不像你会说的话。”

“莫丽，难道你已经忘了洛哈特对哈利的骨头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