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球是干什么用的?”科林问,张嘴望着哈利,下楼梯时绊了一下。
“哦,鬼飞球,就是那个红色的大球,是进球得分用的。每个队有三名追球手把鬼飞球传来传去,设法使它穿过球场顶头的球门,就是三根顶上有圆环的长柱子。”】
“我也很怀念打魁地奇的感觉。”西里斯叹了口气。他被困在这所房子的时间虽不算太久,感觉却已经像过了好几年。每天能自由地呼吸几分钟新鲜空气……这就是他的奢望。只是感受一下风的气息,忘却他所有的烦闷——哪怕只有一会儿——他是多么渴望啊。
【“那第四个球——”
“——叫金色飞贼,”哈利说,“它非常小,非常快,很难抓到。可是找球手必须把它抓住,因为不抓住飞贼,魁地奇比赛就不会结束。抓到飞贼能加一百五十分。”
“你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吗?”科林钦佩地问。】
“不错,他就是!”西里斯骄傲地笑了。
“你说的对,西里斯,”亚瑟耐心地说,“而且我相信,下次你见到哈利时,你和他会有很多话要说的。”
【“是。”哈利说,他们离开城堡,走到带着露水的草地上,“还有一个守门员,负责把守球门。就是这样。”】
“不,不是!”西里斯惊恐地喊道。
“我告诉过你,”莱姆斯说,听起来开始不耐烦了,“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摆脱科林。”
【可是在沿草坡走向球场的一路上,科林仍然不停地问这问那,一直到更衣室门口,哈利才把他甩掉。科林在他身后尖声叫道:“我去找个好座位,哈利!”然后匆匆向看台跑去。】
“哦,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单独待会儿吧!”唐克斯宣称道,“就算没有一个讨厌的影子跟着,他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嗯哼,”穆迪说,“你知道吗,波特圣人般的耐心让他受得了日复一日地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可不是,”西里斯赞同道,“我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换我早就给这孩子下咒了。”
“你是说,你——西里斯·布莱克——厌倦了受人瞩目的感觉?”莱姆斯扬起眉毛问道。
西里斯耸耸肩:“光是听这个姓克里维的孩子叽叽喳喳,我就已经很恼火了——而我甚至连他的真人都还没见过呢!”
不过老实说,他确实开始怀疑……如果是他处在哈利的位置,他会怎么做呢?如果是他躲过了阿瓦达索命咒,被迫拥有和哈利一样的成长经历呢?虽然现在他这么想,但他其实清楚,他是在一个和德思礼家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只不过被称为“怪物”、禁止提起的是“麻瓜”而非“魔法”。换做是他,他能在经历了哈利所经历的一切后,仍然像哈利一样富有耐心和同情心吗?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像西里斯也许会的那样抗拒友情和善意……正相反,他只要有可能就会欣然拥抱给予他温暖的人。在经历了这一切后,还能成长得比大多数人都要正直善良——这不是很难得吗?③
哈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更衣室了。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坐在那里,眼圈浮肿,头发乱蓬蓬的。旁边的四年级女生艾丽娅·斯平内特好像靠在墙上打起了瞌睡。另两名追球手,凯蒂·贝尔和安吉利娜·约翰逊坐在对面,连连打着哈欠。
“你来了,哈利,怎么这么晚?”伍德精神抖擞地说,】
“没什么,”唐克斯快言快语地说,“只是被一个话很多的小粉丝缠住了。”
【“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说几句,我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
伍德举起一张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上面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箭头和叉叉。他取出魔杖,朝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上蠕动起来。伍德开始讲解他的新战术,弗雷德·韦斯莱的头垂到了艾丽娅的肩上,打起了呼噜。】
“我希望他没这么干。”莫丽不赞同地喃喃。
【第一张图板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讲完,可是它下面还有第二张、第三张。伍德单调的声音在那里讲啊讲啊,哈利进入了恍惚状态。】
在场的一些人事实上也开始打哈欠了——只是听着这些内容。
【“就这样,”伍德终于说,一下子把哈利从幻想中惊醒了,因为他这时正在想城堡里会吃些什么早点,“清楚了吗?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西里斯提了个建议,“为什么他要在这么个早得不可思议的时刻叫醒他们,只是为了给他们上课?”
莱姆斯看向下一行,笑了。
【“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刚刚惊醒过来的乔治说,“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们都醒着的时候跟我们说呢?”】
“我有没有跟你们提过,”西里斯对莫丽和亚瑟说,“我特别欣赏他们俩?”
“你很难不喜欢他们。”莫丽笑着说。是的,人们很难不喜欢她的双胞胎——尽管他们惹出了很多麻烦。
【伍德有些不快。
“听着,伙计们,”他沉着脸说,“我们去年就该赢得魁地奇杯的。我们的水平明显高于其他球队,不幸的是,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
西里斯在想起前一年发生的事情时瑟缩了一下,他不禁想到,在他有机会见到哈利之前,他曾经离失去他的教子有多近……他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心脏。
【哈利在椅子上内疚地动了动,去年最后决赛时他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格兰芬多少了一个球员,结果遭到了三百年来最大的惨败。】
“嘿,这不是哈利的错!”西里斯喊道,“最终决赛时他还躺在校医院里,因为他刚和伏地魔干了一架!”
“他也没有说这是哈利的错呀。”亚瑟指出。
“从我还在教书时认识的伍德来看,”莱姆斯告诉他们,“这并不意味着他内心对哈利毫无埋怨之情——他对待魁地奇认真到了疯狂的程度。”
【伍德用了一些时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次失败的痛楚显然还在折磨着他。
“所以今年,我们要加倍地发奋苦练……好,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伍德大声说,抓起他的扫帚,带头走出了更衣室;他的队员们打着哈欠,拖着麻木的双腿跟在后面。】
“我打赌他们喜欢这样,”西里斯窃笑着说,“早起,听课,现在又被安排着去训练……啊呀,听起来就像是上学嘛。”
“魁地奇并不总是有趣的,西里斯,”亚瑟告诉他,“也包含了大量艰苦枯燥的训练。“
【他们在更衣室里待了那么久,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但体育场的草坪上还飘浮着一些残雾。哈利走进球场时,发现罗恩和赫敏坐在看台上。
“还没练完呀?”罗恩不相信地问。】
“不,”唐克斯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他们才刚刚上场呢。”
【“还没开始练呢,”哈利羡慕地看着罗恩和赫敏从礼堂里带出来的面包和果酱,“伍德给我们讲了新战术。”
他骑上飞天扫帚,用脚蹬地,嗖地飞了起来。凉爽的晨风拍打着他的面颊,比起伍德的长篇大论,一下子就让他清醒多了。回到魁地奇球场的感觉真好。他以最快的速度绕着体育场高飞,与弗雷德和乔治比赛。】
“哦,他简直太幸运了。”西里斯呻//吟了一声,回忆着飞行的美妙感觉——他是多么想念那种感觉啊。
【“哪里来的咔嚓声?”他们疾速转弯时,弗雷德喊道。
哈利朝看台上望去。科林坐在最高一排的座位上,举着照相机,一张接一张地拍着,在空旷的体育场里,快门的声音被奇怪地放大了。】
“哈,当然,”莱姆斯笑着兀自喃喃,“他当然会那么做了。“
“他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对不对?”莫丽摇摇头问道。
“那会让人感到不满的。”唐克斯说。
【“朝这边看,哈利!”科林尖声喊道。
“那是谁?”弗雷德问。
“不知道。”哈利撒了个谎,猛然加速,尽可能地远离科林。】
“在某种意义上,很难说谁更招人烦,”疯眼汉说,“你们认为是克里维还是洛哈特?“
“不好讲,”莱姆斯礼貌地说,“怎么说,至少科林不会到处吹嘘自己。”
“没错,”亚瑟赞同道,“我得说,在招人讨厌的方面,洛哈特赢得很轻松。”
【“怎么回事?”伍德飞到他们身边,皱着眉头问,“那个新生为什么拍照?我不喜欢。他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奸细,想刺探我们的新训练方案。”】
“斯莱特林的……奸细?认真的吗?不是说我在替他们开脱,④”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说,“但是,拜托……他们根本起不了那么早——就为了刺探格兰芬多的情报。”
【“他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忙说。
“斯莱特林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唐克斯吃了一惊,问道。
【“你怎么知道?”伍德暴躁地问。
“因为他们自己来了。”乔治指着下面说。】
“哦,太好了,”西里斯讽刺地喊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有麻烦喽。”疯眼汉用感叹“一群蠢货”的语气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