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途现在只想让她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堵住了她的唇,往自己身上贴了贴。
还是不得其法,没有缓解她的难耐,干脆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专心一些!”
薰衣草和冷杉的香气交缠了大半夜。
天光早就大亮,又是一个大晴天,地上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板上,金途的尾巴盖在痕迹斑斑的两人身上绰绰有余,还在睡梦中的金途显得更加美丽。
连忆白半卧在床上,视线很温柔,但眼底的爱意比今天的太阳要烈多。
“为什么骗我?”她指尖顺着毛茸茸轻抚,语气温柔得像明知故问。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也怪自己总是在推开她,毛茸茸有点脾气是很正常的。
金途身上被邪修在背上剪掉的那一撮毛发,现在想一想都令她心痛得难以呼吸。
在她身边总是很强大的阿途也会有虚弱的时候,她不能接受金途陷入任何危险之中。也许阿途没有她,也不一定会过得比她预料之中的好,她得好好看着她,看着她过得很好。
对连忆白来说,被需要,是她在爱情里非常在意的感受,强烈到有些病态。她不想被风吹到哪就在哪,她希望自己是踏实落地的树,和阿途一起四季轮转,开心的时候也会开出一些好看的花。
可她需要扎根的理由,现在,被阿途需要就是她的根。
如果阿途一定会有一个伴侣,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爱她,她会把爱意融进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不必轰轰烈烈。
金途侧身躺进她的怀里,眼皮微抬,打了个哈欠,又把头埋进了她的身体,喜欢闻她的味道。
连忆白看着金途身上这一簇簇的尾巴,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自那天晚上离开地铁口之后,阿途还只有两尾,现在却已经有了六尾。之前她还以为是吃了些鬼怪才加速了她的成长和修炼,但现在来看,似乎也不尽然。
“苗疆、闽越、红玉、砗磲…”她嘴里轻喃,答案似乎马上呼之欲出,脑海里一点亮光闪过,但快到没来得及抓住。
小狐狸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不得而知,但是没关系,她自己会找到答案的。
在墓园看到她们的时候,她就把从前模糊的事情想得差不多了。
徐暖应该就是她梦里的冉遗,房东凉煦烟能把那时还不太灵光的阿途放心交给她,也许因为徐暖就是凉煦烟的其中一个身份?那她自己又到底是为什么转世了呢?
小狐狸的九尾不知道有没有修到,但即使现在六尾,厄诅似乎也已经完全被她吸收了力量,从苗疆那个突然暴毙的诈骗头子,再到阿途除掉张秀清母亲身上的恶鬼气息,一切都有迹可循。
阿途只剩下三尾,就能成为真正的九尾狐了。
二大爷那里已经找齐了三颗舍利子,那剩下的最后没有任何线索的一颗又会在哪里呢?
睡得迷蒙的金途反手又把她拉了下来,声音透着些沙哑:“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们第一次在白日里,表达对彼此的爱意。这样的关系,本身也没有什么是见不得光的。树上的风声、城市道路里的车声,还有她手腕上的银镯磕碰声,都在应和着她们在房间里相爱的声音,她的耳朵里开始自动播放常听的那首钢琴曲《未闻花名》。
两人在余韵中还没回过神来,手机里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我师父想叫你们一起来吃个饭,我已经和徐暖也打过招呼了。你们方便吗?”宋雨的声音响起。
约的是晚饭,若是因为徐暖和张秀清的关系,那见家长的进展就显得有些太快了。所以,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连忆白和金途睡到午后起来,先在外卖上选了些礼盒,才开始收拾自己。各自换了出门的衣服,幸好身上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什么印子。
她的黑色直发刚到锁骨,平时很少带的细框眼镜也擦得锃亮,随性的纯色T桖搭配了一条灰色牛仔长裤。
戴着浮雕银镯的手腕抬了一下镜框,朝金途开口:“先去找徐暖吧!”
“她们已经在楼下的车上等我们,”金途轻呵一声,话语里还有些调笑,“我们等几分钟再下去。”
两人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金途才提上刚才买的礼盒:“现在可以了。”
下了楼,准备将礼盒放在后备箱时,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上了汽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