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跟赵哲玄回来,到成一条乖狗,郑少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赵哲玄跟前抽烟。
且郑少康身上有些湿,赵哲玄按着他的衣角,竟然想到不知道刚刚郑少康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蹲在浴室沉默的抽烟。
赵哲玄想躲,郑少康就不害怕吗。
捡来的才是最怕被丢下。
家长于是沉默下来,没挣动。
被纵容的野狗就挤着、贪婪的窝进男人的胸膛——赵哲玄长得一副好身体,柔软、富有弹性、但又宽厚的足够将人裹在怀中。郑少康正贴着他的胸肌——或许有一点,又或许没有,总之叫人想吃。
于是他张嘴便情话一箩筐:“哥,唔想同你一世。”
“哥不讨厌我,对不对?难道哥不想和我一块过一辈子吗。”
他胳膊搂着家长的腰,那颗帅脑袋就埋家长肚子里。
可怜得不行,甜得不行。
赵哲玄还是不习惯同他如此亲密,支支吾吾,踟蹰,最后泄气的说:“小康,我不会讨厌你。”
做什么都不讨厌,至少现在他喜欢得不得了,同事、亲人、长辈,都知道他赵哲玄有个宝贝弟弟,拿心肝肺去捂热的。
“你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小康。”
家长拍他弟弟的后背,拍了一下,触感不对,又尴尬的放下了。
因郑少康裸着上身,背后的肌肉摸着滚烫又结实,烫手。
他又皮肤冷白,精致的像大卫雕像。
“哥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是一时兴起?”
帅弟弟听家长语气松动,终于松开他,抬起头,角度仿佛精心算过的,笑得更阳光帅气:“哥,你这么说,就是同意了,那唔开始追你。”
谁同意了?
赵哲玄:“……”
家长看着帅弟弟那张又笑得好看起来的脸蛋,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
只能不动声色,因毕竟少年人的感情总是轰轰烈烈,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最重要的,郑少康还要高考。
郑少康太年轻了,更多的可能就是兴致上来了,嘴上说说,赵哲玄不会把他的一腔表白正经当回事,郑少康总会走自己的路。
但郑少康似乎真的当了真。
于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研究所门口开始每天出现一个大帅批。
大帅批帅,穿得洋气,总带着一顶毛线帽——赵哲玄曾经给他买的那个,冷脸揣着兜,靠着墙站等人,帅得迷死人。
后来研究所的人都知道这是赵工弟弟,天天接他哥,接到人,笑得比接女朋友还阳光灿烂。
郑少康是个烂人。
烂到心里。
张扬他们本来以为经历生日宴那一遭郑少康要发作,毁得所有人不要好,结果人直接不见了。
也不是不见了,能见到,甚至见他们时脾气相当好。
连郑成都知道了他哥最近不知道在沉迷什么东西,转性了。
张扬甚至猜测他在计划什么能登上京远头条的大事。
年底了,经济形势不好,国内的纳税大户不好出什么意外身亡的事故,于是三人合计一番,派出陆丰意家养着的私家侦探,私家侦探曾在x国某头部情报中心工作过,经验丰富,侦查三天,来汇报,说郑家大少爷在搞对象。
郑少康,在搞对象。
郑成真诚的建议陆丰意解雇这位据说挺得力的侦探,给人气得差点自己离职。
只有张扬若有所思。
陆丰意说,那就看看去呗。
三人达成一致同意。
这个看看么,也得找个合适的时候。
于是年前最后几天,三个人穿着鬼鬼祟祟,蹲在私家侦探汇报的京远某老旧返迁房小区的草坪里盯人。
郑成这辈子没进过回迁房小区,脚都不知道往哪儿踩。
好在人是盯到了。
男人长得又帅,个子高身材又好,手长脚长的,一派儒雅敦厚的气质,据说是个高知文化人。
张扬想,这兄弟他熟啊,
但又想,他爹的这真是个男的啊。
“男的”指挥郑大少去小卖部买东西,他在外等着。一回头,便与蹲在草坪里三个目瞪口呆的木鸡对上视线。
男人顿了下,看他们几个大土豆雷笑笑,然后带着手套的手指指插在草坪中的标牌,说:“不可以践踏草坪。”
张扬这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猛的从草垛里跳出来,说:“哦!”
郑成全然不顾,还在瞪着人。
让他再活一辈子他也想不到他哥会搞个男的当对象。
男的!还搞了半年?!
为了确保不暴露,又或者暴露之后不会被郑少康认出来揍一顿,张扬三个口罩都戴了三层。问就是冻感冒了。
赵哲玄看着人觉得有点眼熟,但对方躲躲闪闪,不想让人细看,于是也就没多注意。
身后帅气的大高个弟弟从小卖部买完饮料出来了,叫他,于是赵哲玄就朝他们就点点头,转身走了。
那弟弟长得真帅,剑眉星目的,显得凶,不是郑少康是谁?
郑少康左手提着一塑料袋露露,一袋子水果,右边还拎着个小的,看着也就五岁,赵哲玄一靠近,郑少康就松开小的,搂住他的肩膀,俩人亲密无间,小的挤不进去。于是气呼呼的瞪圆了漂亮的大眼睛。
别说,一家三口,都漂亮,看着像真亲生的似的。
张扬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他爹的,俩男的怎么生!生什么生!
郑成更是一脸痴呆,直愣愣的就喊了一句:“哥!”
连伪装来的都忘了,他甚至觉得那长着和郑少康脸一样的人是被夺舍了。
他真哥半拉眼神没给他,倒是那赵工和小的好奇的回头看他一眼。
张扬与陆丰意也回头看他,满眼表达你说不好,也就别活了几个字。
郑成立马回过神来了,抓着后脑勺干巴巴的笑两声,哈、哈说:“哈哈、哈哈、认错了、认错了,哥们不好意思啊。”
郑少康淡淡蔑他一眼,手掌按着他哥的脸,将人摆正了,说:“玄哥,别理会别人。”
他每根指头都亲昵的贴着男人侧脸,郑成发誓,他看到他哥侧头时亲那男人的鬓角,蜻蜓点水的一下,万般柔情。
郑成发疯似的薅了把头发,看张扬俩人目眦尽裂:“靠,我哥这是真搞对象了?还上赶着当人家后爹?”
张扬往那边觑一眼,冷笑:“后爹个屁,我看是演戏演上瘾了。”
张老板那颗聪明脑袋,上下一想就全想明白了。
郑少康估计那会儿就看上人小办公室了,于是把人搞到手,正热乎着。
但无名无分的,算什么搞对象?
看这形式,人估计到现在连他身份都不知道。
至于那小孩哪来的,张老板也不知道。
郑成松一口气:“那就好。”
信他哥搞对象,还是搞了个带孩子的男对象,比他哥被鬼附身更可怕。
玩玩么。
这就正常了。
毕竟郑大少的风流债多得数不胜数,搁国外那会儿身边绯闻对象一天一换,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开始野心勃勃要拿下这位摩那利的少爷,最后都心灰意冷的。
玩个男人,也就不奇怪了。
张扬听他讲,咬住根烟,没敢点着,最后还是忍不了了,指着他骂:“搞就正经搞,偷着搞,玩弄人家感情,还正常?一家子没道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