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郑少康强硬的插在他身前,于是他的双腿只能分离,背靠在面板台上,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家长试图站直身体,把卡在身体中间的弟弟挪出去一点,但只要他动手,郑少康就会闷闷的抽气,通红深邃的眼睛海洋一样耽溺的盯着他。
赵哲玄见惯了郑少康乖巧狠凶不屑的模样,却很少见他委屈,尝试了一次起身,被郑少康湿红的眼睛逼退,于是作罢,泄气的按住弟弟的肩膀。
赵哲玄是个可靠的人。
但他其实还很年轻,所以还带着愚蠢、天真的柔软,连身体皮肤也像坚韧可欺的主人一样,很好欺负,又弹又嫩。温热的触感隔着单薄的布料贴着如狼似虎的年轻人,兴奋从脊柱战栗到尾椎。
郑少康猩红的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脖子。
他对自己是个变态的事接受良好,他装着一头可怜虫、伪善的柔弱菟丝草,完全不顾及男人脆弱的心理防线,沙哑黏糊的说:“哥,我好难受啊。”
赵哲玄想安抚自己说郑少康还年轻,但实在欺骗不了自己。
……
狭窄的厨房里是一些陌生的、黏腻的声音,将赵哲玄裹得有些窒息,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一步步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满足过后的狼狗又成小狗,正面抱着他不松手。
赵哲玄想洗手,小狗就贴着他,不舍的放开,一声叫得比一声甜。
赵哲玄假装没听到,思绪发乱,但回到窄小的客厅,准备好的东西还是得拿出来。
于是刚仗着溺爱无耻下作完的流浪狗又得到了一个甜丝丝的奶油蛋糕,一个廉价的摩托车模型。
郑少康低着头,摸摩托车。
质感很拙劣。
他今年收的贺礼里的烫金贺卡都比这贵数倍。
但他仰起脑袋,说:“哥,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家长急得摆头,想说什么,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又卸了力气。
他没能拒绝郑少康。
他是真的有些纵容郑少康,赵哲玄终于发现了,但改不了。
话舍不得说重了,因为郑少康很会撒娇,会盯着他无声的哭,那么高大的一个年轻孩子,委屈的耷拉着肩膀,害怕他会不要他。
赵哲玄看不了郑少康受委屈。
于是只能想,没关系,只要以后要划清界限,避着点,郑少康肯定就慢慢忘了这些事,毕竟他还这么年轻,外边的世界都还没见过。
冷静下来的家长给郑少康过了一个生日。
没他爷奶没他爹没他妈没他小母没私生子弟弟和那堆乱七八糟的亲戚。
只有一头溺爱他不行的蠢熊。
在一个破的不行的出租房。
家长不自在,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避免将负面情绪带给寿星,给他点蜡烛,唱生日歌。
赵哲玄唱歌也好听,声音又清又稳,像唱情歌。
郑少康只想堵住他的嘴,听叽咕叽咕的津液声音。
蛋糕甜得腻人,郑少康吃了一整块,然后勾着赵哲玄的头吻他口腔。被推开后就红着眼睛示弱。
这一招对赵哲玄无限好使。
他仗着溺爱,肆无忌惮的欺负饲主。
赵哲玄被折腾到无力。
他从房间内搬出来,要去睡沙发,理由是:“小康,你长大了,不合适。”
郑少康也不说话,盯着他,然后乖巧的讲:“好。”
但他不关门,背着身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肩膀上的肌肉抽动着,闷声抽气,声音老大。
片刻后,房门果然响起动静,赵哲玄站在唯一的卧室外,叫他:“小康。”
郑少康扭过头,很平静的说:“怎么了?我知道哥嫌我,哥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缠着你,你不用管我。”
赵哲玄放下敲门的手,很无奈:“小康,你明知道我没有嫌弃你。”
男生翻起身,侧靠在枕头和被子上,就这么抬着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眼睛是红的,那么大一块头,看着分外委屈。
僵持片刻,赵哲玄叹了口气。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是个正常人突然被兄弟的兄弟顶住告白,也会傻眼,更何况赵哲玄之前是把郑少康当弟弟养。
但要说嫌弃恶心,赵哲玄倒没有反感做出这种事情的郑少康。
许人还是外貌协会多,郑少康顶着这么一张帅脸,做这些事情也不会让人难以接受。
赵哲玄又被迫想到刚刚的场面,整洁的脸有点不自在,捏紧门把手,咳了咳。
郑少康眉头皱着,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拽住他的胳膊看:“哥,你病了?”
赵哲玄说:“没有。”
郑少康蹲下来,像个孩子似的搂紧他的腰,埋在他的小腹处,深吸一口气。
赵哲玄的小腹不是他那样肌理分明野满满的八块腹肌,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理,柔软又弹性。
郑少康说:
“哥,你别搞我。唔要死咗。”
赵哲玄按住野狗的脑袋,神情无奈又怔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少康又和别人不一样。
别的这年纪的小孩告白,应是羞羞答答的,说完,不好意思的和心上人一定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又忍不住靠近,拉个手都能甜蜜傻眼的笑。
然而郑少康讲完想要,就埋他哥肚子、顶他哥腰、眼里嘴里全是他哥花白白的肉皮,只想啃,嵌进去。
郑少康不知收敛,让赵哲玄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少康真想舔遍他。
正面、反面,舔得红得不行了,薄皮的男人变得粉红,在床上继续用那稳沉温柔的声音叫小康。
老男人如何这么香?
野狗喘着粗气,眼都想红了。
赵哲玄不知道家养野狗内心更放肆的想法,只知道郑少康现在黏黏糊糊的,或许是怕自己丢掉他。
怎么解决?没办法解决。他总不会真把郑少康丢了。
但郑少康到底没那么容易得逞,赵哲玄的确心软,没有说什么狠话,但他有一个坏处,决定的事情会一头撞南墙,无论郑少康怎么撒娇,坚决的要睡沙发。
郑少康刚尝过滋味,整夜卧在卧室床上,盯着他的背影如狼似虎的看。
赵哲玄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早起获得两个新鲜的黑眼圈,遮着光的手臂刚拿下来,一睁眼,就见到眼前一张帅脸。
脸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洗漱,浓黑的发炸着,深邃的眼窝盯着他看,靠得很近。
他低下头,垂着眼,睫毛浓密打在眼睑上,瞳孔却更显深邃。
在家长没反应过来的温和目光中,临了改路,亲在鼻子上。
赵哲玄被亲醒了,一下坐起身,眼睛瞪圆。
“犯罪分子”也不躲,退回身体,手臂撑着下巴,继续盯着他哥看,笑着说:
“玄哥,干嘛反应这么大?”
赵哲玄无话可说,但还是得说,无奈道:“小康、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
郑少康站起身,他高,赤着上身,这么低着头,手臂贴他哥脸上,粗硬的手指指节一下一下蹭他哥的脸颊:“哥,你不是同意我追你了?哥你昨天没扔掉我。”
活得一样吞张的腹肌就在赵哲玄眼前。
赵哲玄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推着郑少康,想把他往后推一点,尴尬的想推推眼镜,又想起来没戴眼镜。
于是组织半天语言,说:“不是……小康,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
野狗表情有点受伤,脸色冷下来,不让他继续说,强硬的低下身子抱住他哥的头。
郑少康身上有一点烟味。
又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