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们从未真正了解他。"林修远按下暂停键，"就像你不了解自己会弹钢琴一样。"

回程的公交车上，季辰一直看着窗外。林修远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手指无意识地在季辰膝盖上敲打《双城记》的节奏。季辰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

「远程系统需要管理员权限，申请授权给Lin」

三站路后，手机震动：

「已设置。权限级别：最高」

季辰微笑起来，把手机递给醒来的林修远看。对方眨眨眼，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在系统里埋了个彩蛋。"

"什么彩蛋？"

"等你到斯坦福就知道了。"林修远神秘地笑笑，"触发条件：地理距离>9000km且持续心跳同步120秒。"

机场出发大厅熙熙攘攘。季辰不断看表，目光扫过每一个入口。母亲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微笑，林医生站在她旁边查看登机注意事项。但那个最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他实验室临时有事。"母亲轻声说，"让你落地报平安。"

季辰点点头，胸口却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安检口排起长队，他转身拥抱林修远，对方在他耳边快速说了串数字："记住，1024。"

"什么？"

"我们的安全密码。"林修远眨眨眼，"1GB的爱，24小时待机。"

季辰忍不住笑了。他最后吻了吻母亲的额头，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正当他掏出护照时，手机突然震动：

「看12点钟方向」

抬头望去，在安检区外的二层观景台上，父亲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西装，手持望远镜像观察实验数据般严肃。但季辰分明看到，他另一只手里攥着那个π书签——林修远送的，刻着他们生日的信物。

季辰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回给父亲：「实验对象确认登机。数据记录频率：每分钟一次」

父亲的回复很快：「实验员Q将持续监测。注：管理员权限已共享给实验对象L」

飞机冲上云霄时，季辰打开林修远塞给他的"生存包"。除了一堆零食和眼罩，还有个小小的U盘。插入笔记本后，屏幕上跳出两个选项：

「远程协作系统v2.0」/「LOVE.exe」

他点击后者。漆黑的窗口里，一串串代码如瀑布般流泻，最终在屏幕上炸开一片星云。化学分子式在星光中旋转组合：C8H11NO2（多巴胺）+ C10H12N2O（血清素）= ?

问号闪烁三次后，变成一颗跳动的爱心，和一行小字：「即使相隔太平洋，我们的神经递质依然同步分泌」

季辰望向舷窗外渐暗的天色。此刻林修远应该正骑着摩托穿过城市，父亲在实验室整理数据，母亲在家听那盘老磁带。而他带着所有人的爱，飞向新的篇章。

空姐送来晚餐时，季辰发现餐巾纸上有人用铅笔写了行小字：「PS：彩蛋触发成功。等待你的下一个指令，管理员先生。——L」

他轻轻按亮屏幕，远程系统显示「在线状态：1/2」。九千公里外，有人正与他共享同一个心跳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