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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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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谢与月才把定制的香水送给闻叙。

之所以隔了足足一天,是因为她想写诗,对着一张白纸干瞪眼了很久。

可能是她在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写出来的自己都看不下去,更没好意思给闻叙看,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写诗的决定,直接把香水给了他。

“我看你挺喜欢佛手柑的,这款是我给你定制的,加了绿茶香,再带点淡淡的木质调,也不知道调香师是怎么平衡的,反正调出来淡淡的,一点都不冲,很好闻,我感觉很适合你。”

她说着,往他手腕喷了一点点,抹开。

闻叙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可等这味道在他呼吸间迟缓而隐匿地漫开时,那若隐若现的淡香,大约像在寒冷的冬日里触摸一片被火烤烘干的橘子皮,一种难言的愉悦随之弥漫。

其实以前他也没多喜欢佛手柑的香,他对香味一向不怎么在意。大概是和她结婚后,她天天顶着这样的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时间一久,就有些离不开了。

等到了公司,闻叙依旧如往常一般工作,只是又不太一样了,淡香总是在他不经意间袭来,并未让人分神,反倒带来了无言的平静。

等临近中午饭点时,他搭着专用电梯,跟宋特助去楼下饭堂视察,顺带慰问员工。

电梯里,闻叙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问宋特助道:“我这香水味道好闻吧?我太太专门为我定制的。”

宋助微笑着应道:“……太太非常有品味,跟上次的胸针一样,都很适合您。”

天知道,香水太淡了,他只隐隐约约闻到一点。要不是闻总提起,他还以为是错觉。

闻叙满意了,正想继续说点什么,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按下接通键,过了会,他挂了电话,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给谢与月。

谢与月看到消息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后了。她上午的排练刚结束,换掉练功服,跟几位一起排练的同事结伴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笑了笑。

闻叙:[都夸我香水好闻。]

谢与月:[我的品味,当然高级]

闻叙:[嗯,一点都不低俗。]

服了,都这么久了,还强调什么低俗不低俗的。这人心眼子太小了,她就故意在他眼前看那么一次擦边视频,居然惦记到了现在。

餐桌上,几位同事聊得热火朝天,商量着待会趁着午休去逛商场。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精力,早上排练都那么累了,居然不趁着午休睡个午觉。

由于中药和生理期的影响,谢与月实在又累又困,没跟着她们一块去逛,正好她家离吃饭的餐厅不远,干脆顺道回去睡个午觉。

刚躺床上没多久,迷迷蒙蒙要睡了,又做了个梦。梦里花园里的石榴树长得飞快,得有她秘密基地那棵苍老的柏树那么高,她顺着树枝往上爬,拼命地爬,然后树干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把她从梦里震醒了。

原来是来了个电话,她迷迷蒙蒙地接通,“喂?”

“与姐,你现在还在京市吗,我来这边出差,好久没见你了。”

这声音好耳熟,谢与月看了眼手机屏幕,果然是谢曼,她小叔的女儿。

她从梦里醒了神,“曼曼?”

下午还得排练,谢与月和她约了傍晚见面,找了家她亲自认证好吃的餐厅,留闻叙一人在家吃晚餐。

傍晚一到,餐厅里坐满了人,还挺吵闹的,谢与月招呼着谢曼,推荐着她这家店的招牌菜。

关于小叔一家,谢与月如今观感十分复杂,小叔疑似抢夺她家财产,至于小婶,她其实也不太喜欢小婶,即便小婶对自己还不错,可她能察觉得到她身上那几根重男轻女、视财如命的线头。

失忆后到现在,她潜意识压根没想起来要联系这对长辈,所以她猜,过去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愿再见到他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和谢曼关系一直都挺好。谢与月前阵子有和她联系,谢曼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深圳,说是因为深圳离京市足够远。

说到深圳,谢与月的姑姑也在那。当年和她那孕期嫖.娼的前夫离婚后,姑姑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认识了位来这边发展的西班牙人,和对方结婚后,她移居到了深圳,听谢曼说她日子过得挺好的。

“你那边的生意最近怎么样?”谢与月点完了菜,开始跟她聊起了天。

谢曼不爱化妆,头发也只是简单扎着,皮肤比以前深了点,脸上还留了点婴儿肥,瞧着像高中生,但是眼神凌厉很多,和谢与月记忆里相去甚远。

“最近运气还不错,流量起来了,客户还挺多的,忙是忙了点,但是非常充实。”谢曼答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人,笑了笑,“与姐,你变化好大,气色也好,看着也年轻了不少,真好,太好了。”

按照心理年龄来说,可不就是年轻了不少吗。

“你变化比我大多了,曼曼,给我详细说说你创业的故事吧?”谢与月实在是太好奇了。

“嗯……这说来就话长了,我高考完后,他们就不给我学费和生活费了,说是要锻炼我生存能力。但大一的课程很紧,我没时间兼职,只能趁周末去做家教。有一阵子吧,去饭堂只敢要一碗白米饭,再来个素菜。后来也是幸运,遇见了个同学,和她合伙做起了代购……”

两人聊着,菜也一道道上来,一直到了快九点,她们才结束了这顿饭。谢曼工作忙,明天就要回深圳去了。

等快要作别时,谢曼拒绝了谢与月送她,在路边等着网约车。她抬头仰望正亮着的路灯,那路灯太亮,而她又离得太近,视线骤然留下了与光芒相悖的黑影。

“与姐,我知道你在查他们的事。”谢曼收回视线,转而望向了车辆流动的道路,此时,她打的车应约而来,停在了路边,“不要为我而感到顾虑,这对我来说,其实才是一种解脱。祝你顺利。”

“还有,姐姐,谢谢你。”

谢曼笑着,眼里清晰倒映着车灯的光,像水一样拢着,说不清是难过还是些更复杂的情绪,她忽然抱住了谢与月,而后转身上了车,挥手告别。

车门“啪”地关上,车子慢慢远去,谢与月始终没收回眼,只是站在那,望着那辆已经找不到踪影的车,脑袋有点胀,想起了不少事。

她和谢曼的关系并非一开始就这么好的,谢曼比她小了一岁,在家庭聚会时,有些人常常拿她俩来对比,谢曼当然不会喜欢她。

谢与月十岁那年上了春晚,小婶非常羡慕,便也拉着谢曼去学,想让她也能上春晚风光一下。

谢曼根本就不爱舞蹈,更讨厌谢与月。

有天,小婶将谢曼带到了谢与月家里,让谢曼跟着她好好学跳舞,而后转身出门打麻将去了。

到底爱不爱跳舞,谢与月是看得出来的,她没带着妹妹跳舞,而是带着她玩了一整天。

她看谢曼很少有裙子穿,就领着妹妹试穿了衣柜新来的一批裙子,挑了好些适合的,让谢曼带回去。

这是她们关系的转折点,可后来,谢与月从没见到过谢曼穿自己为她挑的衣服。后来才意外知道,那些衣服被打麻将输了钱的小婶卖掉,转头又砸到麻将里了。

爸爸离世半年后,小叔买下了她家的房子。又过了一段时间,谢曼和她聊天时,说她偶然发现自己家多了一大笔钱,并且来路不明,可能和卷款跑路的沃兰生物有关。

那时,谢与月并不是很在意,认为应该是小叔在哪投资发了笔横财。

后来,到了她爸忌日那天,她回去扫墓。出于留恋的心理,她回到了爸爸从小长大的老宅子,细细打扫她爸落了灰的房间。

老谢还活着时,很爱这栋古朴落后于时代的老宅子,只修缮,不推翻重建,每年都会抽一些时间回来打扫,住上几天。他笑着说,这是为了留住自己身上的乡土味,免得走得太远,忘了来处。

自打老谢过世后,这房间像是被抽去了生气,写满了岁月的败落,墙壁里藏着蜿蜒细密的裂缝,除此之外,还住进来了一只老鼠。

她不怕老鼠,拿起了墙角的木棍,想赶走这位不速之客。

在驱赶时,她突然发现床底藏着一个怪异的桃木小人。小人背后贴着一张红纸,写着她爸的生辰八字,腹部正中扎了一根色泽暗红的铁钉。

她当时都愣住了,也不管老鼠了还在不在,拼命地翻找起了这里的每一处,在床板里发现了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符。

后来她去问了邻居,这两三年的时间,除了她家,也就只有小叔小婶来过这里,还带了个陌生男的,神神叨叨地搞着什么,和邻居解释说是要看老宅风水。

又一辆车子从马路驶过。

这突然而至的记忆碎片,让谢与月整个人都晕飘飘的,她扶住身前的栏杆,缓了会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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