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梨脑中浮现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变了,也许谁都没有变,这个世界变了,她不想去讨厌陈泊舟,也不愿意去恨,因为同时爱着恨着讨厌着,是很累的一件事。
陈泊舟爱放些傅梨推荐过的老歌,不知道是在取悦谁,傅梨把脸贴在车窗上,看街边的人遛狗谈恋爱。
“贴那么近做什么?”陈泊舟喜欢碰她,时不时就伸手过来碰碰她的脸,避开她头上的伤口,“一会儿碰到伤口了。”
傅梨只能把身体坐直,直到看见一间亮堂的药店,伸手拍拍陈泊舟的手臂,“在路边停一下车。”
“哪里不舒服?”陈泊舟皱眉,把车速降下来,“带你去医院看看?头疼?还是怎么了?”
傅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下午的时候他们没有做措施,陈泊舟都是弄进去的,她有点害怕会怀孕,“我下去买紧急避孕药。”
“避孕药?”陈泊舟被他气笑了,没有了停车的意思,“傅梨,如果有了,就生下来,你敢吃避孕药,傅意就要坐一辈子牢。”
“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监狱里看看他。”
他笑了,露出整齐的森森白牙,整个人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死抓着傅梨不放。
傅梨不敢忤逆他,想着陈泊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她总能找到机会吃,没有爱的结合,孩子生下来发现父母不相爱,也不会快乐的,她不想当不负责的母亲。
她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陈泊舟像是看穿了她,“傅梨,我们不会只有今天这几次,你总会怀上的,如果你偷吃避孕药让我发现了,你爸爸,你们家的公司,还有你弟弟都要给我未出生的孩子陪葬。”
“你知道我是个疯子。”
男人锋利的眼神像尖锐的刀剑,刺破了傅梨的最后一丝希冀,她伸手过来,掌心冰凉地覆盖在陈泊舟的手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不会偷吃的,陈泊舟,你不要生气。”
“生下我的孩子,让你感到很委屈吗,傅梨?”陈泊舟陷入对未来的遐想,对傅梨的抗拒很是不满,但是对他们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他怎么没想到呢,一个共同的孩子能把傅梨彻底留在他的身边,傅梨这样的性子,一定会很爱这个孩子,哪怕她不喜欢自己,也会为了孩子给自己几分薄面,分出一些爱与关心来,毕竟她也不想让孩子知道妈妈并不爱爸爸。
他想到这里,神色缓和许多,清了清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长得像你,性格像你,以后她可以不用结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她,阿梨,我不会亏待我们的孩子的。”
他说得好像孩子已经来到了,珍之重之地抚摸傅梨的脸颊,眼睛装满了许多的爱,“阿梨,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请你,不要杀死她,如果你当年对抛弃我有一丝丝的愧疚,就请你不要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重逢之后,陈泊舟很少流露出这种孩子般的脆弱,傅梨看他这样的痴态,感觉心底也不好受,思量过后,还是点了点头,也许她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事。
孩子这件事对她和陈泊舟来说,都谈论得为时尚早了,她这样安慰自己,绝对不是因为陈泊舟的眼神太可怜她才答应的,她只是觉得根本没有孩子,所以骗一骗陈泊舟也无所谓,就是这样的。
到家之后,傅梨头上的纱布已经可以拆掉了,陈泊舟找了医生上门,拆掉纱布后,医生对伤口的恢复很满意,“好好保养的话,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到时候结痂的时候,伤口会发痒,一定不能去抓,控制一下。”
“嗯好。”陈泊舟听得很认真。
伤口的愈合就说明离婚期不远了,傅梨倒宁愿这伤口一直不好,陈泊舟把婚事的准备一件一件掰开来跟她说,“我爷爷和大伯那边你要见一见,我也要去见见你爸妈还有你弟弟。”
“那还是我先去见见你的家人吧。”傅梨觉得这样比较稳妥,“我和你的婚事,我妈妈爸爸肯定是支持的,但是我上次看你爷爷的态度,他不是很喜欢我,如果先见了我家里人,然后你爷爷不同意,到时候岂不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特别是徐金枝肯定会闹起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陈泊舟亲她的嘴唇,“只要我愿意,老爷子和大伯没有不同意的资格。”
若是放在几年前,他对老爷子和陈玉还有些忌惮,但是今年老爷子的心脏出了问题,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事,可犯起病来却是要命的,陈玉把老爷子分给他的资产败光了,正等着他头头上匀出来的资金来救场,哪里敢对他的婚事指指点点。
“放心吧,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
陈泊舟说得自信满满,傅梨扯起唇角,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