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总的来说,就是这轮月容不下他。”
怀藏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倒在了南风明灼怀里。她从没想过,南风明灼竟会这样跟自己闹着玩。这一夜,她又是在南风明灼怀里睡着的。
次日清晨,因为心里有想法,怀藏早早的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的男人尚没醒,安心地握住他的手。
许久,在男人的怀里蠕动了下,居然碰到他的那什硬邦邦的。
她再一动不乱,怕碰醒他,记得男人这里不能乱踹。瞧着南风明灼的睡颜,差点手指摸过去,又寻思他到底睡没睡着。
怎么睡着了,还这么……
几息以后,瞧到南风明灼睁开了眼,她顿时欣喜,挂住了他的脖子,温润的眼眸带点期盼。
但见南风明灼醒后只是静静卧着,瞧着她笑。
她用膝盖轻轻蹭了蹭他那硕,虽然没说明,这意思已经够明显。
然后,南风明灼一翻身把她卷在身下,在她咀唇上啄了一口,但在她要扒他衣襟时,却捉住她的手,眼神中是并无浓欲的温柔:“怀藏,我要跟你说件事——”
忽然,外面传来侍女的轻唤声:“王爷!——王爷!”
“何事?”
“王爷,渟州琊郡郡守云大人等在院外,非要见您。”
“云璟来了?”
南风明灼眸里掠过笑意,又顺眸盯着怀藏,心神又短暂都沉落怀藏这儿,再在她唇上琢了一下,捧着她的脸。
“怀藏,云璟是我最好的朋友,估摸他是夜不停蹄过来的才这个时辰,我得去见他。上回尝你做的薏仁糕不错,待会能不能再做些,晚点时候送到书房里去?”
怀藏有种到嘴的肉要飞了的感觉,但知道不可挽,只捕捉对方话语中让自己欣喜的:“我最近学会了玫瑰花饼,做饼行不行?”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南风明灼略流连了下,便起身穿衣。高贵优雅的风采,明显是想见到好友,但仍旧不失那种礼仪教养熏陶出来的从容不迫,急中有缓。之间回头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怀藏一笑过,然后出了房。出去的那味,又有点放荡不羁在其中,不同于与怀藏在一起时温柔缱绻。
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的,就这么靸着屋内穿的鞋出去见人,怀藏在西园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看着南风明灼出去后合拢的门扇,坐在床上的怀藏想:果然是最好的朋友呢,不然哪好意思这般去见?而且天还没彻亮的,人居然能进到园子里,直接在她的观花小院外,她如今系南风明灼的女眷呢。
在厨房,怀藏做花饼的馅时问春蕊:“云大人以前,常到府中么?”
她认为云璟有可能是南风明灼在雍州时,经常来王府做客的,因为若是第一次来或来得不多,哪个人敢直接把他带进西园。
春蕊边碾着核桃仁,边道:“我听李管事说,云大人以前在王府长住了几年,与殿下形影不离关系十分要好。”
怀藏有点点欣然,为自己猜对了而高兴,“我说呢。”
于是怀藏很用心的做饼,怕馅腻了,还自己生尝了一口。晌午前,趁着热乎,用秘色高脚碟装好,盖进圆形小提盒中,亲送到南风明灼的书房。
南风明灼坐在花梨大案前批阅公文,左右两边各立了一个人,一人捧递未批阅的文牍,一人捧接已批阅完了的,衔接如流。
怀藏在进来时,外面的护卫拦过她,进来通报了才放她进来的,是以她知道南风明灼知道她来了。
她在书阁中环看了一眼,没看到云璟,略微诧异,就坐到了临窗的榻上,手托腮,安安静静的,或瞧一瞧南风明灼,或抠刮小提盒上的嵌蚌,或推开窗看外面的花木。
许久,她从窗户里看到刚才递接文牍的两个人出去,才意识到南风明灼已然忙完,忙转过身,便看到南风明灼笑着站在身后。
她的唇角受他影响,也翘了,有点羞。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他,总是会害羞,下榻站到他面前问:“云大人呢?”
“两日没眠,一见面就说要与我打一架,我才不占他这个便宜,推他到那边去睡了。”南风明灼微挑下巴,示意屋子的另一端。
怀藏顺着目光看了一眼,回头笑道:“他这么爱打架,等他醒来,我要跟他打一架。”
“你啊,打不过人家。”
“啊?”
“一瞧你就是过于自信,真当自己是顶尖高手?”
南风明灼拉怀藏到了书阁外,从盆栽的碧枝里掐下朵清丽红芍药,缓缓簪进怀藏乌云的发髻。
她今儿穿的罗裙上恰有与芍药一致的颜色,很是协搭,花面相映,人比花好。南风明灼觉得还可以在她额头点花钿,脑海已然有了形。
然而怀藏只是眼神娇羞了下,就接着说:“我跟楼主动手,都不弱呢。”
南风明灼微微笑,在她额头弹了一指:“凤青又不是教人武功的,而且,你以为他对你使了全力?”
怀藏摸了摸额头,想着自己与许凤青动手的几次的情况——最近的几次动手是几个月前在药庐,那时她刚恢复功力没多久,每次都没曾惨败;什么时候赢过许凤青,她记得好像赢过,但忘记怎么赢的,那整个记忆有点空白。
她挠挠头:“我明明记得我赢过他。”
南风明灼揽住怀藏:“好了,带我尝尝你做的玫瑰花饼,我更喜欢你这双手摘摘花,做点吃食,没必要再碰剑,娇滴滴的弱女子,可不碰这个,她们害怕。”
怀藏笑了笑,与南风明灼进书阁后又说:“我怎么能不碰剑呢,练了那么多年,丢了多可惜呀,我明日就要练剑,可以么,你会不会生气?”
南风明灼笑:“你真是反骨头,先前不是说想要做弱女子?”
他们把一碟子玫瑰花饼吃得空剩最后两块,云璟才睡醒走了出来。
一副落拓的样子,头发潦草,满面胡茬,不过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与一身锦衣玉带皆表明,云瑾原本非落拓的人,只这几日没梳洗而已。
因为他要梳洗,怀藏就先告退离开了琢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