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是无光阁的阁主,那她就有点无法了。
每次抗争都会被他拍得更惨,挣到最后怎么都在他里手里打旋,除非她死。偏偏无缘无故的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找死,如果可以她总是宁愿选择活。
从刑牢里被救出来睁开眼的那日,她考虑过南风明灼又救了自己是否是因为喜欢,但很快又被她否决了。
若是他对自己有深深的喜欢,又怎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若是有点点的喜欢,岂会为了点点的喜欢冒险把自己从南风允烨眼皮子底下救出来?
倘若真的是因为浅浅的喜欢而救,这样的喜欢也太一文不值了,随随便便就能让她去送命,她宁愿不要。
想来想去,她觉得或许是自己对阁主还有什么用处,如此他才肯花力气把自己救出来。
听闻来雍州时,她认为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到了上封城听人喊桂儿夫人,她以为是任务的一部分,有动摇也被否决了因为她不叫桂儿,再者她不肯多想多心。
而当下,她仍不知道南风明灼是要自己做什么。
执行任务呢,还是真的做他的夫人。
她想,不论哪一种,挣是必然挣不开的,或许他有点点的喜欢她让她做夫人,她挣了他不惩治反而哄她,那也不是她所乐见的,因为她最后不会去死,只能像是被哄好那样乖顺下来。
与其如此,她觉得还不如一开始有自己姿态的向南风明灼屈服,表明她只是屈于身份。
是以,她如寻常见到阁主那样要向南风明灼行礼。
然而在她膝盖落地之前,南风明灼及时将她托住:“往后,你不再是死士。”
这句话让怀藏懂了,可能真是要她当夫人的意思,但她以服从命令的口吻吐出一个字:
“是!”
南风明灼没说什么,揽怀藏到榻前坐下,坐的是他的腿上。
他的背硬生生把四个白挤到了一边,但四个白性子太温和,前面小吠被怀藏安抚后,对南风明灼就没有了敌意,这会纵被挤得憋屈,也只是柔顺的憋屈了片刻,再一对黑溜溜的眼珠东张西瞧,看从哪里能够钻出挤堵。
南风明灼手指解了怀藏衣衫,放在一边,直到肚兜都褪下,就月辉之明,手指抚摸怀藏身上各式各样的疤痕。
怀藏垂着眼睑,自始至终没有抬一下,似望桌角的月光。
对于怀藏的疏离冷淡,顿了会儿,南风明灼的唇,落在疤痕往下移,但一下即止,因感受到怀里娇小的身躯,在轻颤抗拒,似乎很抑制。
怀藏问:“这是属下接下来的任务么?伺候好阁主。”
“你记恨我哪些事?”南风明灼不答反问,给少女把贴身的衣帛穿好。
闻话,怀藏当真一件一件的想,想到最终又忍不住憋泪,抽噎。
她不想要这个状态,因为既不想默认对方说的记恨,惹对方不满降什么手段对付她,也不想对方可能会解释哄她什么。
然而看到她的泪花,南风明灼拥她在怀,慢慢贴近她的耳廓,轻问:“怀藏,以前不知道我是阁主,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怀藏慢慢顿了一下,随话想到了彼时南风明灼为她赶走虫子拉她起身的画面,以及后续她闯重重阻碍要见阁主,进屋子被打晕、醒来后……
然后泪珠更不停落,双手搂紧臂膀,气怒中她再不说话。
“王爷,蓝医师到了院外。”忽然,屋外有婢女的柔声通传。
南风明灼袖口给怀藏拭了拭泪,在她的唇与雪颈又停留了下,才掺她起身:“你先好好安置。”
起身往屋外去,他身后坐榻上的四个白,得以自由,跳下榻却似念上了他的气息,追着他跑。
听到轻嗒嗒的声音,转过眸看,南风明灼又看了怀藏一眼,见怀藏巴巴望着小黑犬跟着他,有些阴郁似的,摆了摆掌,赶狗回怀藏身边。
院外见到蓝蛱,与蓝蛱闲语走到曲桥,夜风拂发,流华明路,南风明灼说着话:“你上回说有方法给怀藏抹去那个梦?”
“嗯,简单。”蓝蛱点头。
南风明灼道:“到底是一场梦罢了,就她那记性,居然也能记那么久。”
蓝蛱笑了一下:“你也不想想,你先是给她看的什么,所想即所梦,她梦里也就那些吧?何况她的记性也没那么坏,你看六七岁,差点让人丢到我那坑,这不,一辈子要怕虫,就放她肩头爬两下,又没招她惹她,也能自个儿在那干抖,我开始还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抖个什么。”
说笑完,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香,蓝蛱递给后面替南风明灼打灯的婢女:“把这线香,去给夫人炷上。”
婢女请示南风明灼,南风明灼略颔首她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