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云第二天放心不下,傍晚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傅知庭住的地方,但已经挂上可出租的牌子,看样子应该是搬走了。
江逸给傅知庭打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两天后他们才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一切安好,我带他去香格里拉了,勿念。萍水相逢再见。】
确认他没事,他们才彻底安了心。
过两天“黄源”文化长廊正式揭牌投入使用并开放,当地的负责人刘启给他们发来了邀请,他们的下一站就是张掖,晚上收拾了东西明早赶过去。
纪挽云吃过饭后看到来了条短信,好生奇怪便解锁手机看看究竟,是一条入账的消息。
上面写的是Y.E的劳务代发,六位数,够他在这边买个位置很好的平层了。
纪挽云惊讶的拿着手机递给他,“这个流水该不会是你给我开后门吧?”
江逸瞥了一眼,说:“财务按规定发的。”
Y.E的待遇出了名的好,纪挽云又亲自见识到一回。他又看了眼存款,加上这笔资金,在西北小城里躺平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但还是要找点事情干,具体干什么要等到张掖再找。
江逸趁着现在闲着,把装着相机的盒子拿了出来。
无人机,单反,ccd一应俱全。
他相机RF800mmF5.6L长镜头拆开,换上了一个普通的18-135镜头,相机启动他在角落里偷拍了一张纪挽云半眯着眼睛休息的照片。
屋子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纪挽云的脸被度起一层柔和的光,磨掉了生活给人磨砺的棱角。粉润的唇上的唇珠像是一颗粉里透金的别致珍珠。
快门落下的声音,把纪挽云惊醒了。
“你在拍什么?”纪挽云朦胧着眼问。
江逸欣赏着相机里的照片,抬起头说:“拍你。”
纪挽云皱了皱眉,“我有什么好拍的?”
“好看。”江逸垂眸又盯着照片里的人笑。
纪挽云还犯着困,迷糊着脸说:“给我看看?”
江逸把相机递到他眼前,亮度开到了最大,照片的构图比例很好,人像居中清晰,拍摄的角度最大限度的展现纪挽云的五官特点,周围微微模糊起到辅助衬托的作用,整体的暖色调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拍的还不错。”纪挽云睁开了眼称赞,“第一次拍?”
“是的。”
纪挽云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他之前见到兰秀如的时候就感受到她身上浓烈的自由艺术者的气息,江逸没在她身边长大,但拍出来的第一张照片就很惊艳,艺术基因很好的传在他的身上。
他想着想着困意更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逸把相机放下把他抱回了房间里。
自从纪挽云过年那次感冒之后嗜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他每天睡七八个小时就能活力满满一整天,现在是一天睡八九个小时仍然在犯困。
江逸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江逸把路上频繁会用到的东西放在车上方便拿取的位置之后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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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云这一觉睡醒已经是早上的八点过,他起来浑身酸痛,像被人打了一般。
江逸把刚做好的早饭拿了过来。哪怕现在是四月份,兰州早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碗里的汤面直冒着热气。
他洗漱后跟他一起吃了香喷的面条就开车奔往张掖。
他开车没多久,腰间就一阵阵酸痛。工作期间他久坐也会有这种感觉,但他才开车不到一个半小时就痛起来了,简直太不寻常。
只好换上江司机。
纪挽云揉了好一会儿的腰才感觉好受些。
“你是不是腰椎有问题?”江逸问。
纪挽云:“前两年体检说是脊柱侧弯让我别久坐,平常注意问题什么的,现在就不清楚了,但感觉身体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腰疼嗜睡严重了些。”
“找个时间去看看。”
“嗯。”
上午进入中午的时段太阳渐渐升起到空中,道路两旁的山丘和沙丘经过了一个冬天的白雪覆盖攒足了水分,各种草类,藻类借着此刻温暖的阳光奋力生长,稀稀疏疏的绿意点缀整个大西北像是栗子蛋糕上绿色的糖霜。
抬眼望去,较高的山峰顶上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像一顶白色毛绒的棉帽。
四月份的风还很凉,吹得纪挽云脑子完全清醒,他望着车窗外自由生机的景色,心里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变得更加清晰。
从兰州到张掖一直走高速大概四个小时就能到,下午太阳最猛烈的时候到了张掖。
“住哪儿?”纪挽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找好地方了,你说要留在这边,选了个长住的公寓,你去看看合不合适。”江逸打开了地图说。
纪挽云松了一口气,盯着他认真开车的模样,笑说:“真不愧是会做长远打算的精英。”
江逸笑了笑,有种不知道怎么回他这一句的话无奈感,学着“啧”了一声。
“啧!”纪挽云说,“学我没学到精髓啊。”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学到精髓?”江逸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了他一眼。
纪挽云拒绝道:“你可不能学。”
他跟熟人说话有时候就喜欢来句阴阳怪气,往往说的人家无言以对。要是碰上自己不喜欢的,脱口而出就是些不好听不好评的话,说的难听点就是嘴欠。
住的地方离市区有点远,还没有装电梯,但是胜在风景好,安静。
小区是新建的,公寓装修简约现代风,跟纪挽云之前住的那间有点像。
到了之后又把东西给搬到屋子里收拾整理,纪挽云累的脸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你别弄了,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来。”江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