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守岁宴，老宅的宴客厅内，众人纷纷互相祝福敬酒寒暄，场面竟难得地和睦和谐？

大伯司奉庆白日里吃了鳖，一时不敢再次提及立家主的事，闷闷地坐着，有人来敬酒才礼貌性应酬几句。周身气压低迷，渐渐一众人都不敢去触其眉头。

家主司奉年自然知晓他这大哥的心思，虽两人的位置在一处，也索性也不往上凑，省得又被他抓住机会。

倒是早上还互相较量的司其正司其中两人对杯畅饮起来，时不时互相吹捧寒暄，引得双方开怀大笑，还挺热闹.....小辈们都知道这样的场面不能放肆，难得都乖巧地坐在其父母身旁不敢乱跑，不过其中一些孩子间那偷偷传递的眼神却是暴露了他们顽劣不堪的本性。

程司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众人，有人来打招呼就应和几句，敬酒就回敬，倒是做的让人抓不着错处。他的位置正好与司其淑对着，瞧见司其淑朝他举杯，他也端起酒杯回应，倒是没有过去叨扰司其淑照顾两个孩子。吴莘难得地没有跑来找他，他想或许是被司其淑特地交代的，其实他还挺喜欢吴莘这孩子，司家难得有这么童真的孩子。

司承煜：“少喝些！”

程司宴适才走神，没有听清坐在他身边的人说什么，凑过去靠近，“司承煜，你说什么？”

司承煜看着突然凑近的那张脸，慌了一下神：“......”看着面前脸色微微泛红的人，知道这人已经有些醉了。看了看时间还早，便给人倒了杯温水将人面前的酒杯换下。

程司宴：“？？？”

想去夺回自己的酒杯，却被司承煜给挡下。

程司宴瞅见司承煜的眼神，怔了一下，便没有再去夺，索性端起那杯温水喝了几口。

酒过几旬，春晚也已播至一半，当前正在上演的是个小品，唱了一晚上的歌曲，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节目，老爷子正看的紧紧有味，王叔便过来催促老爷子回去休息，“家主，该回去休息了！”

家主司奉年闻言看了眼时间，刚过十点，确实是他的这一年的作息点，搭了把王叔的手起身，“行，我看我在这他们也不自在，晚些时间让大家也早些散了吧，也不必非得熬着......”说完又朝一旁坐着没动的司奉庆道：“大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毕竟不比他们那些年轻人，也不用跟他们一块硬熬。”

司奉庆：“……”没好气地看了司奉年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完。

司奉年话已至此也不欲多言，在王叔的搀扶下离开。

这时，司承煜突然站了起来，喝了不少酒的程司宴，瞅见他的动作眼神迷离地看向他，他被那双迷离的双眼看的身形一顿，犹豫了几秒微微弯腰在其耳边轻轻开口，“我去透透气，小叔叔别乱走，一会儿我来接你！”

程司宴被他靠近耳边的说话间的气息弄得耳朵有些痒，抬手抓了抓，听到他的话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幅样子看在他的眼里，让人很想欺负，他蹙了蹙眉，还是直起身走了出去。

他快步追上还没走远的老爷子和王叔。

“爷爷......”

两人闻声停下转头看向他。

司承煜走近，朝王叔颔首，“王叔。”

王叔朝他点点头，很知趣地松开老爷子的手，他见此接替王叔的位置扶着老爷子，老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随着他的动作默不作声，也没有拒绝他的搀扶。

“既然过来了，那就送我回去吧！”

司承煜闻言点头，“好！”他扶着老爷子走在前面，王叔故意停了几步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

此间，老爷子没再开口，司承煜也没有说话，不过老爷子的视线一直留意着这个已经比他高出不少的少年，近一年不在自己身边倒是长高了不少，也健硕不少，看来不在老宅过的倒是不错......成长的也不错。

待到主院的卧室门口，三人才停下，王叔知趣地提前走进老爷子的卧室去收拾，把院子的空间留给两人，虽说是冬日，但这几天都是好天气，哪怕是晚上也没有那么重的寒意，再加上两人都多少饮了些酒，这会儿浑身暖暖的，倒是更不冷，所以一向注意老爷子身体的王叔也没有反驳两人在院子有什么不妥。

“有话要说？”

司承煜直直地对上老爷子的视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爷爷心中的家主人选是谁？”

老爷子一怔，忽而笑了起来，“听到了！”这话是陈述句。

司承煜：“......”也不绕圈子了，径直道，“是我？”

老爷子闻言一点都不意外，盯着他看了几秒，“司家的家主可不是好做的！你凭什么觉得是你？”

司承煜：“......”并非他自恋，从祠堂出来他去寻程司宴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几句，从两人打哑谜的对话中，他隐约觉得两人口中的这个人是他......所以他才敢来见老爷子。

见他沉默，老爷子顿了顿继续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选你小叔叔？”

司承煜再次蹙眉，他隐约有了猜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可不相信那些事情是无中生有的。

“小叔叔他......真不是......”

老爷子径直接过他的话，“他永远是我儿子，只要他愿意！”

这话一出无疑是已经明确地告诉他真相就是他所猜想的，以及姑姑司其淑的身份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