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争顺着望过去:“啊?书房里有?”
侍卫点点头,昂首站岗。
她尽提一口气,坐回殿中,把目光放到了书房门上,心里有小人在打架。
这可是太子的书房,我一个外臣没受令,肯定不能进去啊?
但说到底,我这会儿还算太子阵营里的人呢,上一下书房又能怎样?
我是腹中空空,又不是偷机密,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进来谈事的,应该没什么所谓!
做好心理建设,她起身,缓缓推开了书房门,一打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糕点与茶壶。
心道:真是救了本公子老命了,什么酒是粮□□,越喝越年轻,真是不该喝那么多的,不然还不至于这么难受。
捧起茶壶,她一口气喝下一半,又往嘴里塞了个糕点,才轻手轻脚的把书房门关上,坐回椅中。
可才过半刻,她竟感觉口干舌燥,心里小人又出来过招。
这糕点用料也太扎实了吧,可那一壶茶已经被我喝掉一半了,太子回来没得喝,会不会找我的事?
(鸟语花香)!管他呢!反正就剩一半了,我就再喝一点吧。
她再次想定,尽力沉稳着进去书房,将那壶茶往口中又倾倒了一部分。
……
晃了晃茶壶,她心道剩这点跟一点没剩没区别,要是太子问起为何没水,我就说我喝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当值的宫人。
这回可好,一壶茶,元青争给喝了个精光。
复又坐回椅中,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怎么有点发热?”
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与脖颈:“我昨夜蹬被子了吗?没有吧,头好晕啊。”
她一边下拉领口,一边不自觉的开始深吸气。
不行……不对劲……我好难受,那壶茶有问题!狗太子……一天天的怎么有那么多人要害你呀?
不对不对,我好热,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这也太像春药了。
我要出宫。
踉踉跄跄的,她从椅子里站起来,可甫一踏出门槛,太子就带着宝树公公出现在了眼前:“臣刑部主事元青争,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瞥她一眼,迈步走进正殿:“免礼,进来吧。”
她紧皱眉头,在门外依旧端着官礼:“太子殿下,臣今日身体略有不适,不如有什么事情,都改日再议吧,臣先告退了。”
转身欲走,太子瞧她不如之前听话,恶心又生:“元青争,孤不就是让你多等了一会儿吗,你居然敢跟孤摆这样的脸色?赶紧给孤进来!否则你就到午门外跪上两个时辰,千人瞧万人看!”
这下没辙了,她连道不敢,又迈步回了正殿。
太子没再管她,自顾自的往书房走,可元青争就在正殿当中站着,一步也不愿往里迈。
“孤的书房怎么你了?你不愿意踏足?元青争,你行了冠礼,翅膀硬了?!是个人物了?!”太子坐在书桌后愤然,“那既然你要在大堂谈话,就跪着谈吧!”
她闻言,尽量让自己动作自然的跪在了大堂中央。
太子垂眸看向书桌上的糕点与茶水,心里隐隐不悦:“孤今次叫你过来,是想与你谈谈不久的秋狩。
上林苑你没有去过,但也应有所耳闻,孤和父皇之前想换掉那里的府尹,却多年来总是不得法,所以今年准备只做防守,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她不语,她什么都不敢语,她脑子现在混乱的很,眼前的事物竟开始迷茫起来,身上也燥热。
遂不管太子方才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举起官礼:“殿下,臣今日身体实在不适,万望殿下恕罪,臣先告退了。”
说完,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往门外走。
原本她一半恭敬一半反抗的样子,已经惹得太子十分不高兴了,这下只听得身后一声怒吼:“关门!”
门外侍卫应声而动,她眼看着那些光亮逐渐消失,略微跑了两步:“不要——”
门扉闭合,她终归没赶上,跪倒在门前,手指还抠着门缝。
宝树公公哎呦一声,先于太子出了书房,要过来扶她,太子不疾不徐的立于书房门口。
可走到她近前,宝树哆哆嗦嗦的说道:“殿下,元大人好像是不太好受。”
太子瞧她软趴趴的倒在门前,心中怒气消散些许:“青争,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真服了……她暗道,这我咋说我怎么了,(鸟语花香)!
宝树公公接过话头:“殿下,奴才瞧元大人,像是……像是中了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