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腰间的长剑突然掉落——水熊留下的遗物还是兜兜转转到达了他这里。
众人这才发现,上面沾染了一些暗红色的血迹,也不知道是擦不掉,还是有意为之。
春蝉慌忙将长剑捡起来,重新挂回腰间。
然而,这种变化却让贪狼心中一痛。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好像春蝉被迫进行了什么残酷的事件一样。
“你们可以选择拒绝。”唐山淡淡道,“但那样的话,你们可能会被当做失败品处理掉。”
没有人退缩,事实上,到达这种地步,退不退缩,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反正都是九死一生。
第一个接受训练的是贪狼,他看了一会儿弟弟,才沉默着走上前。
唐山的手指按在他的右肩锁骨上,指尖泛起诡异的黑光。
“记住这种痛。”
“咔嚓。”
贪狼的瞳孔瞬间扩散,冷汗如瀑。
他的锁骨碎了,不是断裂,而是彻底粉碎成渣。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住牙,没发出一声惨叫。
他心里还在想,绝不能让别人因为这个看不起他。
然后,奇迹发生了。
粉碎的骨头开始蠕动、重组,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重塑它们。
几分钟后,贪狼的锁骨恢复如初,但表面却多了一层极淡的金属光泽。
“下一块。”唐山冷漠道。
训练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每一天,每个人都要经历数次碎骨之痛。
从手指到肋骨,从腿骨到脊椎,唐山的手法精准而残酷,确保每一块骨头都被彻底粉碎,再重新生长。
不漏掉任何一块细小的骨头。
墨凤是撑得最久的一个。
当唐山捏碎她的第七块骨头时,她只是闭了闭眼,连呼吸都没乱。
“你的意志力很强。”唐山难得评价了一句。
墨凤抱以冷笑,“比死好受点。”
但最让人意外的是哭狼。
他的“哭狼血脉”似乎对疼痛有特殊的抗性,骨头重生的速度比其他人快一倍。
当唐山捏碎他的腕骨时,他甚至能在重组过程中活动手指。
“有意思。”唐山盯着他的手腕,“你的血脉……很不错。”
三个月后,七个人的骨骼全部重塑完毕。
唐山带他们来到石室最深处。
那里有一口井,井底涌动着墨绿色的雾气——蚀骨瘴气。
“跳下去。”他命令道,“如果你们的骨头能抗住瘴气,就能活着爬上来。”
“如果抗不住呢?”春蝉轻声问。
“那就变成一滩肉泥,永远留在井底。”
众人沉默。
最终,是青梧第一个走向井边。
她回头看了眼伙伴们,嘴角扬起一抹笑,“反正都死这么多次了,不差这一回。”
说完,纵身跃下。
黑暗,比墨水还要粘稠的黑暗。
蚀骨瘴气如活物般缠绕上来,青梧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但——
没有碎。
瘴气冲刷过她的骨骼,像是淬火的刀剑,反而让那些金属般的纹路更加清晰。
当她从井底爬上来时,全身的骨骼都泛着淡淡的寒光。
“成功了。”唐山点头。
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完成了考验。
最后上来的是哭狼,他的变化最大——原本瘦弱的身体此刻充满了力量感,连眼神都变得锐利如刀。
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恭喜。”唐山看着他们,“现在,你们有资格进入神渊祖陵了。”
他抬手扔出七枚青铜令牌,每枚令牌上都刻着一个字——盗、墓、七、凶、生、死、逆。
七枚青铜令牌不偏不倚,正好各自落到七个人的手里。
只是奇怪的是,上面的字体却模糊不清起来。
“七天后出发。”没等几人看清楚自己令牌上的字,唐山就转身离去,“珍惜你们最后的平静时光吧。”
石室里,七个人沉默而立。
他们的骨头已经重生。
他们的命运,也将从此改变。
从今往后,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甚至他们的生命也不再是自己的。
他们只是神渊族培养的盗墓的“死士”——在看到石棺之后就知道了。
在七日之内,几人到处寻找着趁手的武器。
贪狼不知从哪搞来了一把淡青色的扇子,美其曰“若水”。
哭狼依旧扛着那把黑刀,名曰“长魂”。
鸣雀则把骨笛重新修好,甚至表面上了一层比较好看的颜色,想了半天叫它“浮世”。
墨凤除了那把黑伞破渊,还从唐山那里搞来了一把匕首,倒是没取名字。
青梧倒是随意的多了,有一天去散心,不知为何就捡到了一把短刃,取名“紫眼”。
应蛇和春蝉可以说是最懒的那两个,一个仗着自己身体异化,而且还有蛇毒,另一个本不擅长打斗,潜心研究医学,捣弄出不少小玩意儿。
反正都没有一把专门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