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的瞬间，程浩的胶片机又开始发烫，取景框里反复闪现着李姐车尾箱铁盒上的编号。唐小薇扯下沾血的毛巾，草莓护手霜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去舒逸轩，她所有的培育日志都藏在储物柜的暗格里。” 她的十七道灼痕在夜风里隐隐作痛，每道疤痕都像是李姐埋下的追踪器。

推开 “舒逸轩” 的木门，艾草熏香扑面而来，与唐小薇身上的草莓护手霜气息撞个满怀。程浩的右臀胎记突然抽搐，这种感觉和小时候李姐带他们在后巷奔跑时如出一辙。唐小薇熟稔地穿过挂满蝴蝶兰装饰的走廊，指尖划过墙面，在第三块砖缝处轻轻一按，暗门应声而开。

储物间里堆满了足浴用品，程浩的目光被墙角的铁皮柜吸引，柜门上的小猪浮雕与他右臀的胎记一模一样。唐小薇蹲下身，指甲抠进柜底缝隙，抽出一本泛黄的剪贴簿。纸页间掉落的不是照片，而是十七根银色烟头，每根都刻着她臀间灼痕的形成日期。

“2008.3.12，第一次灼痕。” 程浩的声音发颤，胶片机自动对焦，显影出七年前的场景：李姐在更衣室按住十岁的唐小薇，烟头悬在臀间上方，另一只手拿着程浩的臀部照片对照，“末端要比浩的小猪多 0.5 毫米，这样他拍照时才会注意到你。”

剪贴簿内页贴着唐小薇从七岁到十八岁的臀间照片，每张下方都用显影液写着详细备注。唐小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程浩的脚踝，那里凸起的老茧像砂纸般粗糙，与她臀间第 7 道灼痕的硬痂触感完全一致 —— 那是李姐在她 12 岁时用烟头反复烫烙的印记。每当程浩按下快门，痂皮与床单摩擦发出的细碎声响，就像极了胶片机卷片的声音。“程浩，” 她声音沙哑，“你看这个。”

最新一页贴着程浩上周在婚庆礼堂的偷拍背影，标注 “002 号猎物第 127 次聚焦臀间，末端停留时间 4.7 秒”。程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自己的每一次窥视，都在李姐的掌控之中。

储物柜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暗格自动弹开，露出周母的护士服碎片，衣领内侧绣着 “XF001” 编号，与李姐手腕的纹身完全一致。程浩的胶片机显影出残页上的字迹：“阿琳偷走了我的编号，用烟头在孩子们身上刻下我的蝴蝶兰。” 他终于明白，李姐的 “000 号造物主” 身份，不过是对周母的病态模仿。

“原来你都知道。” 李姐的声音从储物间上方的通风口传来，伴随着胶片机上弦的 “咔嗒” 声，“秀秀总说双生儿的胎记是礼物，可礼物需要包装，我的烟头就是最美的包装纸。” 她的剪影映在磨砂玻璃上，手腕的 “000” 编号随着呼吸明灭，“浩，你记得吗？每次给小薇烫疤后，我都会在你奶粉里加艾草汁，这样你的胎记才会对她的伤口过敏。”

唐小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草莓护手霜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 那是李姐七年来每天让她涂抹的 “特制药膏”，里面混着能刺激程浩胎记的艾草粉末。她终于想起，为何每次靠近程浩，臀间的灼痕就会发烫，不是因为共鸣，是药膏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