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与不甘心,甩了一个枕头砸过去,正好撞在他手上,平板不稳砸在脸上。
幸好他皮糙肉厚,额头只磕出来一个小角,凌泽骞也不管,抬眼看向南与,“醒了?”
“要吃点东西吗?”
明明1米8的成年男人,向南与缩进被子就是薄薄一片,再把脑袋遮住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这会还有刚睡醒的迷糊迟钝,声音也有些哑,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摇摇头,“几点了?”
他的喉咙很干,出声就是拉扯嗓子。
凌泽骞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塞了一根吸管递到嘴边,“5点不到,明天再出去。”
温暖的水划过喉口,向南与感觉舒服多了,他拍了拍凌泽骞的手,“好。”
“你怎么不叫我,一天就这样睡过去了。”
“你太累了。”
凌泽骞心疼地说,眼神还一直停留在向南与瘦削的脸颊上。
鼻梁、嘴巴看起来都是薄薄一层皮肉,下颌分明的线条依旧精致,找不到瑕疵,有种荒诞华丽童话故事的既视感,漂亮、极致。
向南与简单吃了点晚饭,洗过澡就又睡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觉儿。
“奥利洪岛是贝加尔湖 27 个岛之中最大的岛,也被称为贝加尔湖的 “心脏”,我们前往岛上的北线可以看到晶莹剔透的蓝冰和壮观的吊坠冰,下午去南线就能欣赏到蜿蜒深邃的冰裂纹和可爱的气泡冰。”
凌泽骞指着平板上的路线图,认真地说。
“可以吗?”说完,又低头询问向南与。
“好。”他点点头,不做规划的人没理由嫌弃规划好的行程。
到了地方之后,向南与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贝加尔湖是一种纯净又深邃的蓝色,从浅蓝到深蓝,阳光照射下,整个湖面就是一面精心打磨过的蓝宝石,闪着纯洁的碎光,也照进了人眼中、脸上、心中。
向南与油然而生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震撼,眼前的美丽极致,不受任何杂质影响。
连同他的情感也如流水一般平静纯洁,内心无比宁静。
随着阳光角度和强度的变化,蓝冰会呈现出不同的亮度和色调,刚到时候还有清晨朦胧柔和的阳光留下暖色调,就像梦境一般浪漫,美轮美奂。
而现在,中午阳光直射,蓝冰澄澈,闪耀着明亮璀璨的光线,笼罩在湖面上,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们顺着胡日尔村走,一块突出在湖边的巨大石灰岩岩石,高约 30 米,上面覆盖着裂缝和棕色苔藓、地衣,旁边的第二座山峰高出贝加尔湖 42 米,两座山峰在白云背景下形成梦幻般的轮廓。
越往里走,看见了色彩丰富的萨满柱,上面有许多象征意义的图腾。
“你数一数彩带。”凌泽骞轻声在向南与耳边说,眼睛看着前方被风吹动的彩带。
向南与戴着帽子,微微遮住了视线,需要扭头才能数清楚,按平常他一定不会对彩带数量感兴趣,今天却歪着脖子在认真数,“13条。”
听见他的回答,凌泽骞笑了,“那你得给我生13个孩子了。“
声音很小,贴得很近,就像在耳鬓厮磨,但向南与听清了。
他居然没有怼回去或者白一眼,第一反应居然是脸颊有些烫。
似乎真的在想象13个孩子的画面。
凌泽骞见人不说话,扭头看他的脸,耳尖有点红,他以为是冻红的,用手搓了搓,传递温度。
“好了,不逗你了,这是象征上帝的13个儿子,萨满信徒建立的,前面巨大的石灰岩岩石是萨满岩石。”
“祈福吗?”
凌泽骞指了指岛上的树桩,上面也挂满了彩带,一个彩带代表一个祈愿,不同颜色代表所祈求之事也不相同,各种心愿色彩交织在一起,整座岛屿神秘又端庄。
向南与不信这些,摇了摇头,凌泽骞就自己找工作人人员要了两条。
还郑重其事地背着向南与偷偷写。
风吹过向南与发梢,他垂眸浅笑,脸颊映上湖面银光,像一朵盛开的雪花。
——踽踽独行。
凌泽骞挂上去,他问了一句写的什么,对方神秘兮兮,不说。
向南与也没再问。
吃过午饭,短暂的休息,俩人下午还是在附近漫步,没有目的。
彼此在一起,耳边是对方的呼吸,走路时候擦过的手心,就是最美的风景。
不知不觉走向了对岸,水汽凝结在树枝上,银装素裹形成雾凇,玉树琼花般漂亮。
尤其是岸边的白桦树,雪白雾凇映衬着冰晶般湖面,仿佛宝石般迷人,湖畔交织在一起,宛如梦话的冰雪仙境。
路程的目的地是贝加尔湖,路上的期许与向往或许才是最迷人所在。
眼前就是一块巨大的幕布,无暇漂亮。
同时映着男人漂亮的五官,和身侧的目光如炬。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俩人在路上都交谈了什么,最后也忘了。
只记得天空飘落了小雪,向南与欣喜地抬手接住,捧在手心,然后慢慢看它融化的过程,最后,眼角、鼻梁、下巴上都沾了雪,浅棕色眼睛里透过夕阳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