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回复,唐瑟州先扭头看了过来,大声问,“你们还要凿坑吗?”
“还不够吗?”
向南与先低头在凌泽骞耳边吹了一口气,“这么紧张干什么?”然后向唐瑟州招手。
“鱼竿掉了,回去吗?”
唐瑟州点点头,拿起自己的装备往这边走。
凌泽骞和向南与俩人走在后边。
刚才那个问题确实吓到了凌泽骞,但更多的是惊喜——向南与在吃醋吗?
“因为昨天知道了李察其对自己的特殊感情,所以来调查自己的情史。”
向南与这个算不上初恋的影响,凌泽骞的择偶观变成了
——小白脸,但还不能太柔弱,也不能太强势。
腰不能太软,要有肌肉,还要有主见,聪明又温柔,要高还不能比自己高。
凭着这些标准,在遍地老美的美利坚国家,他没找到一个满足条件的对象。
生理欲望还是主要靠自己。
以至于他不知道怎么和向南与说,说自己忘不了他,是不是太矫情了。
说自己身经百战,向南与会不会嫌弃?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指尖擦过向南与的的手腕,压低声音说,“我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
向南与听见他这句话,除了错愕以外,更多的是慌张。
以至于心跳加快,神情茫然,喉结滚动,凌泽骞遗留的温度似乎还贴在手腕上,化作了一根根细小的针,无声地刺了进去,内心又疼又麻。
过了好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松软的雪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寒风吹在俩人脸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昨天不欢而散,于是今天又组了个局,就他们几个,刚回来唐瑟州就逃离战场似的抱着一桶鱼去了厨房,让师傅处理。
“谢谢你啊!”
小孩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从钓鱼回来这一路上,他的已经完全平复下来。
但隐隐觉得凌泽骞和向南与俩人的氛围有些微妙,感觉有点什么,又像没点什么。
昨晚上被赶出来,也于情于理,毕竟是凌泽骞喊来的朋友,归根结底也是俩人最熟悉,他也不会在意什么。
但从昨晚,向南与替凌泽骞出头之后,他总觉得又有点什么,让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很怪异,但唐瑟州又琢磨不出来究竟怪在哪里。
比如,刚才凌泽骞突然脱手的鱼竿,向南与好像还弯腰给他挽袖子来着,但是作为朋友之间,这样的举动,又很正常。
他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心乱了,就看什么都乱七八糟。
凌泽骞手艺很不错,便包揽了中午的饭,借了厨房,木屋顶然然飘起一缕一缕食物香气的烟雾,随着飘进云里,晃晃悠悠。
向南与循着方向,闻着味找来了。
屋里炖着肉,砂锅盖子被热气咕嘟咕嘟冒泡,肉味和香料混在一起,很诱人,他推开门,这股香气就仿佛执行程序一般飘进了他的鼻腔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很踏实。
向南与家里的厨房一直是闲置的,最多喊阿姨过来做顿饭,自己平时在家里窝着时候,饿了就是外卖,要是出差回来,A市多雨季,开窗又怕雨吹进来,所以一般每次拖着行李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潮湿与冷清。
然后照例,他开窗通气,屋里没有一点人气。
而现在,门口刚被推开一个小缝,诱人香气就追着鼻子飘进来,向南与进来,就是穿着粉色围裙在锅碗瓢盆灶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影,这个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不亚于向南与在马路上看见过街的北极熊,讲课时候看见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表情。
凌泽骞听见声音回头,手里还拿着勺子筷子,略小的围裙撑得胸前鼓起,粉色花边下摆刚好遮住腿根,即使他下边穿着裤子,也像金刚芭比。
向南与对上他的眼神,差点笑出声,忙转过了头,整理好刚才诧异的表情,准备回头,嘴边措不及防蹭上一块香喷喷的肉,凌泽骞捏着筷子,挑眉示意他张嘴。
“尝尝”他把筷子又往向南与嘴边递了递。
几天的压缩饼干,这种热乎乎香气喷喷的肉,让向南与下意识张开了嘴。
牛腩吨的很入味,微辣,肉质很嫩。
“怎么样?”
凌泽骞垂眸看他,搭配一身紧身粉色套装,很好的撞在了向南与的笑点上。
他刚咽下肉,就捂嘴笑了出来,弯腰看见凌泽骞粉嫩的花边,一下没收住,笑得肩膀都在打颤。
到最后,向南与勉强撑着腰站起来,把凌泽骞这副怪异的装扮看顺眼了,才开口道,“很好吃。”
然后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你穿的也很好看。”
他刚才脸都笑红了,凌泽骞怎么会看不出来,眼皮耷拉着,语气也有些闷,“没有合适的衣服。”
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案板上。
“砰——”
他泄愤似的抬起刀把砸在骨头上,自己忙前忙后做饭,还被嘲笑了,最后实在咽不下去,想让向南与做点活儿,又想起上次切土豆的画面,只好选择了一个不那么艰巨的任务—— 洗菜。
“帮我把那盘彩椒洗一洗。”他指向脚边的菜篮。
向南与“嗯“了一声,弯腰把一筐彩椒拿到了水池边,这里热水供应很充足,向老师自然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洗菜盆里接了满满一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