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前,山区地震,各方势力原本斗得如火如荼,得知这事后暂时偃旗息鼓,联手承办了场公益。
涉及各个领域的知名人士众多,长辈们觉得正是打交道的好时候,当时申城的富家子弟全被送过去了。
“对。”顾游说:“人是我们挖出来的,但不是我们发现的。”
时元菱边想边说:“我记得是个建筑设计师实地考察的时候发现的,叫……罗……罗娜!对,罗娜。我想起来了。可不好相处了,我那时候和小津去休息区看她画设计图,不仅不搭理我们,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Yordy的经纪人是罗冰真,罗冰真之前又是罗娜的经纪人。”顾游说:“聊工作大概是真的,但肯定有其他意思。”
时元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挑起眉说:“我都跟孩子表态要站中立了,不管罗冰真有没有其他意思,你绝对不能有其他意思,不让俩孩子难做是我的底线。”
顾游怔了片刻,连忙牵过她的手,笑着说:“我就是分析分析。”
时元菱“切”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看况野能随便对兴樾下手,还让人看不懂下步棋是什么,好久没见这么强的对手,想斗的心蠢蠢欲动了。”
顾游笑意不减:“我真的就是分析分析。”
时元菱眯起来了眼。
顾游噤声片刻:“行,我也不分析了。”
半响后,司机下来了。
车辆缓缓启动,朝车库出口开去。
车厢内渐渐明亮中,时元菱打通了家里的电话,让佣人翻她的旧相册。
她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齐墨和裴极的关系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
顾游则在沉思。
时元菱放下手机,察觉到他在出神,想了想,轻咳一声。
顾游的眼睫动了,缓缓看过来,“怎么了?”
时元菱无奈道:“说吧。”
顾游的眸色覆上一层意外。
从兴樾出事到现在,顾游一直心神不宁的。
况野这一局手段实在是漂亮,时元菱也想听听分析,可她答应自己儿子不掺和这事了,这些天里,一直没让顾游讲他自己的想法。
她怕听了,自己会没办法坚持让顾游站中立。
一直冷处理也不是个办法,尤其现在联姻的事马上要结束了,早晚要客观来看待况野和兴樾的关系。
“说吧,趁我这会儿有想听的想法。”
顾游看了她一会儿,说:“当真?”
“快点。”
“我知道为什么各方势力为什么才注意到况野了。”
时元菱:“嗯?”
顾游问:“还记得况野的所在位置吗?”
顾星维虽然没提,但时元菱根据他去过瑞士后裴极才出现的,于是道:“中欧瑞士?”
七大洲每个洲域都有各自的商业版图,但因文化区别,同一个行业在不同洲的经营模式完全不同,包括最抽象的艺术领域。
很少有人能将商业链条跨多洲以上,就算跨,也只是某一领域。
如禾乙的金融领域,顾家的地产领域。
况野旗下的艺术家,拿摄影、策展、画作,各类设计渗透北欧,用建筑和高端产品撬动东亚,看似都在北美、西欧和南欧发展,其实是在保证东亚业务链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又提高了影响力,而链条对应的制造业,摘掉艺术家的面具,露出原本商业家的样子——择南亚和东南亚等洲域。
“我这段时间仔细研究了况野的商业分布,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顾游说,“短短五年,产业链已经渗透了全球。”
时元菱不置可否:“是艺术渗透全球吧。”
顾游:“但况野签约的所有艺术家全是自掏腰包做项目呢?”
“……?”时元菱猛然坐直了,“开什么玩笑?”
顾游打开杂物匣,从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递了一小叠。
这些资料不是别的,而是戴思若在忙的音乐剧的商业分析。
——这部音乐剧居然是她自己投资的。
“其实从她挑导演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但想着这是她的第一个项目,况野为了给她炒名气,给她足够的话语权。”顾游说,“最近查完,才发现,况野只是一个培养和托底的平台。”
时元菱诧异了:“这也太离谱了,她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流动资金?”
顾游:“还有呢。”
他又递过去一叠,是裴极现在在忙的音乐剧,同样的路子。
时元菱刚看到上面“裴极”的名字,顾游又往她手上放资料:“这是三年前的旅游场地开发项目,倒反天罡,设计团队反过来给地产商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