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云清三下五除二将刘康捆了起来,云清又接过来福递来的鞭子,二话不说狠狠地抽了起来。
哀嚎之声瞬间响彻别苑。
来福:“将他的嘴堵上……”
“不必。”沈宁拦道,“就让与他沆瀣一气的人听着,主动说出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并主动交出证据的,从轻发落。否则,都和刘康一样,先挨五十鞭子。”
刘康被捆着还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嚎叫,嘴里还能戾喊出声:“王、王妃娘娘,您今日这般惩罚奴婢,是因着旧账,这不就是说圣上之前错了吗?您这是不敬圣上!”
云清听了,手里的鞭子迟疑了一瞬,看向了沈宁。
沈宁声音平静,面上没什么表情,吐出一个字:“打。”
云清不再迟疑,继续狠狠打了起来。
来福、冬月等王府一干人,第一次觉得王妃竟隐隐透出威严来。
赵澜侧首看向沈宁,也发现她今日有所不同。
今日她不仅有他印象里的沉稳从容,做事还十分果决。
刚刚那一个“打”字,不仅无所顾忌,还积威甚重,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五十鞭打完的时候,刘康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即便这样,嘴里还说着“王妃您这是不敬圣上……”
沈宁笑了:“父皇爱民如子,若是知道了你竟敢欺瞒于他,还欺压他的子民,差点让父皇的名声毁于一旦,你觉得父皇饶得了你?”
她又淡淡扫向其他人:“你们想好了吗?要说就赶紧说,若是不说,那就同刘康一样!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
说着沈宁就数了起来。
“一、二……”
来福等人摸了摸鼻子,别人至少也给一炷香的时间,王妃只给三个数……
几人不约而同地心下笑了起来。
“我说!我说!”
一人跪了下来,全身已经湿透,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他道:“我、我是帮刘公公盯着这些佃户的,防止他们偷懒或去官府告状,其他的我真的没做什么了……”
他暗暗看了眼皮开肉绽的刘公公,还有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两个盯梢之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日头这么烈,他竟然觉得发冷。
接下来又有一些人出来说了自己这些年替刘公公做了些什么,大事小事罗列起来还不少。
就是这些人都没什么证据,并且做的不是盯梢就是打手这样的事。
沈宁看向了一个账房模样的人,淡淡笑了:“刘雄,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刘雄不语,还闭上了眼睛。
沈宁笑了,又点了一些人的名字,那些人都和刘雄一样,都不说话。
沈宁点了点头,吩咐道:“把我刚刚点到名字的那些人都捆起来,各打五十鞭,那些主动站出来说的,各打二十鞭。即日起,皇庄大小事物暂时交由来福打理。”
说完,她又看向站在最后的五六十人,道:“稍后还请各位佃户互相通传一下,今年不收佃租,所收粮粟均归你们自己所有,这五日内,只要是在名册上的佃户,每人都可以领五两银子。”
她又看向来福:“来福,这事交给你去办。”
来福郑重道:“是。”
那些佃户似是才反应过来,神情不敢置信。
沈宁见此,又将话重说了一遍。
一人问:“真、真的吗?”
沈宁笑了笑:“自是真的。”
她又道:“圣上宽和爱民,能为孤勇之将、忠烈之士建祠立碑,还下诏忠烈之家百亩内免田赋,难道会收这么高的佃租?不过是刘康等人欺上瞒下罢了。此番圣上将皇庄赏赐于我,就是让我来替他监察。”
说着她站起身,朝佃户们摇摇抱拳一礼:“此番是我来晚了,我自会向圣上请罪。”
佃户们先是一惊,王妃竟然向他们行礼?虽然行的抱拳礼有些怪,但颇为侠气。
回神后他们喜极而泣,每人五两银子,三口之家就能有十五两,五口之家就足足有二十五两银子,即便佃租正常,他们一年也存不到五两啊!
佃户们顷刻而散,奔走相告。
赵澜则默默注视着沈宁,意味不明。
起身将她还抱拳的手握在了手里,淡声吩咐道:“将这些人,按王妃说的捆了,先各打五十鞭,找个空屋子关起来,每日只给米汤,别让他们死了。”
说着牵着沈宁出了别苑。
很快,别苑里哀嚎惨叫之声响起,赵澜停下,双手覆在了她的耳上,将这些哀嚎惨叫之声隔绝。
沈宁抬头看向他,只感到两只耳朵起了一阵一阵的热。
她不知自己声音大小,开口问:“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赵澜:“无妨。”
她看着他的嘴型,淡淡叹了口气:“后面我反应过来,已经尽量在找补了。”
赵澜:“我知道。”
她还要说,赵澜低头,凑在她唇上亲了亲,将覆在她耳上的手放下,道:“别担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