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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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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涞,慎言!”江伯瞻低喝一声,对李琯道:“方才三爷不让我在殿下面前说起此事,想是另有考虑了。”

李琯微微拧眉,“当初跟着我从淮城军出来的弟兄,曹胜、吴淳之……至今,已经一个不剩了,临远兄与我亲自下的手,难道忘记了?”

江伯瞻听着他一一数了人名,心中一沉,有点抗拒去深究他话中之意。

江涞却开口道:“当年窦夫人发癔症,亲口告诉了郡王他的身世,当时情形如此,太子殿下是为了兼顾大局才下令让你们杀了那些人,是为了修复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是不得已而为之,三爷如今这话,难道还怀疑殿下吗?”

江伯瞻冷眼别向胞弟,警告他莫要胡言。

李琯迟疑了一瞬,当初在信阳制造完一场贼乱之后,李琯手下便只有娄契与孙渠留了下来,其余拿着钱财离开的曹胜等人,都各自还乡,散落各处。

五年前因窦夫人对周载的那一番话,周载开始追查当年真相,太子为解他丧母之痛,令他将曹胜等人约至京城,随后一一灭口。

是他与李琯亲自下的手。

江涞还在状况之外,“我猜要么是清源郡王,要么就是当年的人没死干净。”

“江涞,你先出去,我……”

“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咱们的人都快死光了,谁知道他们下一个会不会杀我?”

江伯瞻无奈道:“你只要当心些,出入不离人保护,谁能杀得了你这朝廷命官?”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谁能笃定他们四个被杀的时候是落单的呢,接连四个,会不会是鬼魂索命啊!”

“当年行事,你吓得尿了裤子,刀都没举动,鬼都懒得找你。”江伯瞻恨铁不成钢,“出去。”

李琯打着圆场,“三郎也是关心则乱,临远兄不必如此动怒。”

江涞年纪尚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被亲兄长训斥了也不觉得丢面子,还赖着道:“三爷,您给我句准话吧,我压根就不相信之前抓到的那三个是真正的凶手,让大理寺去查能查出个狗屁来,不如交到咱们自己人手上,我就怀疑两个,一是假郡王为生母报仇,那年曹胜他们的死表面上是让他释然了,咱们这么些人,他也就跟娄契亲近一些,娄契还死在了他去信阳的期间,我不信他清清白白。他如今羽翼渐丰,又深得陛下喜爱,哪日陛下直接封他做皇太孙也不是没可能,他的身世是多大的丑事啊,他自然要将咱们这些人知道内情的一一 给灭口了。”

江伯瞻向后仰了仰,“另一个怀疑呢?”

李琯也没想到这个一向没什么本事的江涞能有这样的危机意识,看着他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江涞见状也自信起来,靠近两人,“我怀疑当年的人没死透?”

“谢云娘随同她那些仆役?”江伯瞻失了兴致,“若是他们,恐怕只有化作厉鬼索命了。”

江涞似乎很怕这些鬼鬼神神的,急道:“什么厉鬼!我说的是曹胜他们,虽说是你们下的手,但是或许有人没死透呢,当然了,我不是说三爷你手下留情了,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三爷的人,三爷应当最清楚他们有什么能耐了,三爷,您……您为何这么盯着我!”

他没有留意到李琯在听见他说话时神情便已经不对,厉鬼,没死透,手下留情……在江涞凑近他时,他猛然见到与江伯瞻年轻时五分相似的眉眼……

江伯瞻闻言也看向李琯,便见他紧锁着眉,一双眼钉在了江涞的脸上,目光又从江涞脸上移到了他脸上。

“三爷!”江涞又喊了一声。

他微微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得出了一个怎样的结论。

不可能的,那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中状元。

一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孩,即便张大了獠牙说她的魂要化作厉鬼来寻仇,都只让他觉得可怜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考中状元呢?

“三爷,你想到了什么!”他越沉默,江涞越心慌,“难道您真的手下留情了?”

“江涞,闭嘴!”江伯瞻不相信他会手下留情,这个人狠心到能够答应去杀死自己情同手足的同袍兄弟,不可能会对其中哪一个单独手下留情。

李琯再度抬起眼往江涞脸上看去,终于,还是不得不信了。

“我确实手下留情了。”他的话里有着自己都听不明白的矛盾,说话时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哽涩艰难。

“但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林碧音的女儿,我没有杀她,那个叫小令的孩子没有死,这不可能,她或许是在林中被野兽吃了,魂灵离体,俯身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她,小令,她来到上郡寻仇了。”

江伯瞻不敢置信,小令,是那个妓女生的野种?

她没有死,一个妓生子,就算没有死……他咬着牙,极力压抑着狂躁与恐惧,压抑着从脚底升上来的寒意,“就算没有死,一个妓女生的,能有多大本事。”

落下话音,他骤然扭曲了面容,死死抓住了李琯的衣襟,“三爷,你好心肠啊!”

江涞听见他骤然嘶哑的嗓音,知道事情不妙了,“林碧音?二哥那个姘头生的女儿?”

“她来到上郡了,毫无顾忌地站在我们跟前,但是我们,没有一人去怀疑她。”李琯失神地看着江涞,探出手隔空描摹了他的眉眼,“眼睛,像你一样,但是更透亮,肆无忌惮,意气飞扬。”

江伯瞻因为他的描述松开了手,心内闪过一丝怔然。

这样的一个人,有着这样的眼睛,是钟令!钟令!

他想起来之前为了择婿对钟令身世的深查,话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厉和杀意,“一个沧州流亡过去的孤儿,落户在了信阳,连名字都不改,我就说,她会不动心我的权势财帛,还敢戏弄我,原来是她,什么妖孽畜生,不苟命躲藏着,还当是什么漫天的能耐,故弄玄虚,当日我能叫她死,今日她还能活?”

他凶狠的眼神缓缓朝向李琯,李琯也悔恨当时一时心软,才会有今日之果,下保证一般,“是我的失误,我会解决她。”

“就不劳烦三爷了,免得,又一个手下留情。”

“临远兄,别忘了娄契是死在信阳的,如果是她所杀,便不难想到是谁帮她遮掩了过去,且还有着状元名头,有擒虎之力、魁星之才,如何杀她?皇孙追究下来,如何遮掩?此时,贸然不得,如今她在明我们在暗,可待良机。”

江伯瞻冷笑,拂袖而出,“此畜猖狂至极,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在暗处苟命,什么在明在暗,三爷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这条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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