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初照人则更像是被捕捉的猎物。
他穿着定制的白金边制服衬衣,领口微敞,兔耳软垂在发丝间,一双红润的眼角像是刚被泪水浸湿过。
他屁股正中间拖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皮肤在制服的包裹下愈发白得晃眼。
他努力撑着面无表情的架子,然而手却在打颤。
“你……”他张了张嘴,刚想询问初见月怎么这副打扮。
但还没能说出口,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欲潮袭来——他的发情期竟是不期而至。
他从来没见过初见月露出这样的神色——赤裸裸的渴望,又夹杂着一种疯狂的自我压抑,那是一种求生本能里的野兽气息。
“钥匙在那。”初见月的声音沙哑,低沉到不带一丝感情,却像一道电流顺着初照人的脊柱一路击下,“放开我,主人。”
初照人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一切。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告白。
初见月明明是被拷住、锁在床头的,却没有一丝顺从或被动。
他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每一缕汗水都带着克制下的炽热欲望。
他的气息粗重,像是在用最后的理智压制体内的野兽。
仿佛此时此刻,他真的就是一条黑背犬。
还是一条野性未驯、欲望全开的黑背犬,只待锁链松开,便会咬住眼前的猎物不松口,将他彻底占为己有。
哪怕他刚刚开口叫他“主人”。
而那枚钥匙,是他唯一的脱困方式——也是陷阱的引信。
初照人喉头微动,眸光慢慢燃起。
他忽然想起这两个月来,初见月每天健身到深夜的背影、手机里不断收藏的视频、还有鬼鬼祟祟在衣柜鼓捣的身形。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情趣,而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示爱。
初见月不擅长索取,他太习惯压抑自己了。
他拼命练成了那样的身材,准备了这一切,只是想换一种方式去表达——他也想主动、想强势、想让这个家重新燃起热度。
只是,他羞于开口,所以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把钥匙递到他面前。
初照人明白了,也心疼极了。
他们是单性人和高阈腺阴人结合的家庭。
他们之间没有本能的主导与臣服,没有信息素的吸引与标记。
但哪怕如此,初见月依旧愿意尝试扮演那个更强势的一方——不是因为天性,而是因为爱。
他想回应那个人在这段关系里可能从未表达、却始终渴望的期待。
而他,也正好准备好扮演另一个角色——柔弱的垂耳兔,乖顺、接纳、完全臣服。
初照人爬上床,拾起那枚钥匙,轻轻在指尖转了两圈。
“听话的大狗狗,”他俯身贴近初见月,声音天真却暧昧至极,“我放开你的话,你真的不会咬我吗?”
初见月低下头,喘息越发沉重。他瞳孔泛红,嗓音粗哑,带着一种陌生的诱惑:“主人,我怎么会舍得咬你呢?”
“那好吧。”初照人甜甜地笑了笑,咬着他耳垂低语,“我这就给你解开。”
啪嗒——
钥匙转动的瞬间,手铐落地,铁链滑响,时间好像暂停了一拍。
下一秒,脱困的猛兽欺身而上。
初见月爆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吼,从胸腔深处震荡而出。
他猛地翻身而起,将初照人狠狠按入床褥。
骨架宽大而结实的身躯几乎完全覆盖在他身上,手腕上的血印未散,反而更添一种狰狞与躁动的美。
他一把扯掉嘴套,甩在地上。
然后伸手捧住初照人的脸,低声道:“主人,你还真是只温柔的小兔子呢。”
初照人被他捧着强行抬头,眉间蹙起,眼睛湿润,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他带着哭腔道:“你、你骗我!”
初见月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容,低沉而性感地说道:“像你这样的小兔子,生来就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
初照人快被撩疯了,堪堪忍住翻身骑上去的欲望,依旧装得楚楚可怜。
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初见月吻住了。
那一吻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疯狂、粗暴、没有一丝温柔,连呼吸都像是在把对方吞进腹里。
锁链落地、衣物撕裂、喘息愈发粗重……黑背犬与垂耳兔的狩猎游戏,在夜色中正式开始。
……
客厅的落地窗透进些许夜色,映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恍若一场沉默的烟火。
初照人眼角泛着泪光,却是一种久违的餍足与释放。
他紧紧抱着初见月的脖颈,像要把自己嵌进对方身体里。
哪怕只是一晚,也要彻底地将自己交给他。
初见月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灼热的低语一声紧过一声。
他不再克制,不再退让,彻底释放那些反复提炼了两个月的野性。
他的眼神里没有犹疑,只有掠夺和炽热的爱意。
夜色流淌了满室,他们就那么穿着衣服紧紧相拥,说着断断续续的情话。
大意则是“你今天真的好像一只野兽一样”、“你喜欢吗”、“我好喜欢”什么的。
最后两人几乎都哭了,初见月吻去初照人脸上的泪痕,初照人则抱他抱得更紧。
直到他们都感受到对方想要将自己困在身边。
期限为——永远。
“再这样我就要疯了……”
“疯吧……大灰狼先生。”
初见月低头啃咬他锁骨,像是要把这具身体烙上自己的印记,每一下都带着咬合的力度,直到遍布青红的痕迹。
初见月的声音已经沙哑到近乎野兽的低吼:“现在,是谁在掌控你?”
“你……”初照人气若游丝,声音都在发颤,“是你的……我的所有……全是你的……”
初见月眼神瞬间亮了几分。
猛兽终究还是扑在了猎物身上,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开始疯狂的噬咬。
这一夜,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
直到初照人再也喊不出声音,只能贴在他胸口无力地喘息。
他们紧紧相贴,像两只发|情期交缠至死的兽类,不问白昼,不管天明。
房间里是一连串的声响,混着床板的吱呀与锁链未散的余音,在夜晚里交织成无法言说的和弦。
他们都疯了。
疯在彼此的身上,疯在彼此的渴望中,疯在这个世界只剩下对方的幻觉里。
在这一晚,他们只有几个疯狂而杂乱的念头——
他们必须做|爱。
他们必须相连。
他们必须——繁衍。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在床头投下一条炽热的光带。
初照人睁开眼时,脑袋还有些发涨。
他的嗓子干得厉害,肌肉深处传来的酸痛一阵紧接着一阵,仿佛骨架都被拆解重装过一遍。
他动了动,立刻感受到某个部位仍残存着隐隐的火热与钝痛。
他昨晚……或者说今天清晨,才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初见月一次次将他抱起,再压回床上、地毯上、沙发上。
吻他、拥入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把沉寂已久的情欲尽数发泄在他心上。
这一夜,他没有像第一次时那样,在清晨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而是真的睡过去了。
不仅仅是体力不支,还有彻底的放松与信任——他知道,无论睡着与否,自己都在初见月的掌心里。
身边的位置微微陷了进去,熟悉的体温还在,初照人偏头看去,初见月就坐在他身旁,头发散乱,正小心地给他擦着后颈的汗。
他的手法轻柔到近乎虔诚,唇角噙着一点难以压抑的满足感。
“你醒了?”初见月察觉到动静,低头望着他,声音也哑了。
初照人喉咙干涩,只点了点头。
初见月凑过来亲了亲他额角,像是安抚,又像是道歉,喃喃道:“对不起,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中途都哭了,我还……”
初照人抬起手,捏住他被亲肿的唇。
“你没有错,”他笑了笑,眼尾带着一点昨夜残留的潮红,“我喜欢你那样子,好野啊,又野又狂,真是爱死了!”
初见月怔住了。
良久,他低下头,把脸埋进初照人肩窝里,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好爱你……忍了太久,昨晚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初照人轻轻抚着他的背,语气温柔:“那就别再忍了。以后,至少每个周末都给我来一次。”
初见月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笑了,那笑容带着点少年般的欢欣,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轻轻在初照人唇上啄了一下,认真点头:“好。每周一次野的,不许反悔。”
阳光一点点爬上他们交握的指尖,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欲望、信任、疯狂,还有最本质的爱。
他们用一场彻底的释放,完成了彼此爱意的再次确认。
从此以后,他们不仅仅是受法律保护的伴侣,还是彼此的驯兽师,也是彼此唯一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