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见呢,洞门桑。”三叶用袖子捂住嘴,轻笑道。
吉田瑜讪讪地把揉成一团的被子给整理好了,在三叶面前,自己总是感觉到一种身为女人的自惭形秽,
不论是在容貌上,还是在气场上。
日轮是有容貌加成无气场,
自己是有气场无容貌加成,
三叶却常常两个都占了上风。
无怪她是道场场草、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你怎么到江户来了?”吉田瑜后仰,斜斜地躺在病床上。
莫非是和土方说通了,来完婚?
“我要结婚啦。”三叶笑道。
吉田瑜心道,果然。
一个浓眉大眼,不怎么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提着一堆水果,向三叶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的未婚夫。”三叶接过水果放到一边,又转过头对瑜解释。
……
吉田瑜一向对这样古朴的霓虹国发型没什么感觉,而对于三叶准备嫁给非土方以外的男人,还是让她倍感惊诧。
难得她一直认为三叶和土方应该是情比金坚,爱比海深的。这次恐怕是她着相了。
三叶和那个陌生男子相处得平平常常,近乎完美——作为未婚夫妻而言。
吉田瑜看了看冲田三叶脸上近乎完美的温柔与体贴,捏了捏玛里奥的肉垫:“你说,我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会演呢……”
玛里奥抽出爪子:“你不演?”
“我不演,”瑜一本正经,“我,是一个率直、高尚的女孩。”
“我上午吃的猫粮都要吐出了来了哟。”玛里奥面无表情地吐槽。
一人一猫就在旁边,静静地看冲田三叶行使着作为未婚妻的权利。从前战场上,也有不少年轻人,仗着身体好拒绝医师的帮助,最后被肺结核夺去生命的案例。
她看得出来,冲田三叶,怕是已经时日无多了。这种情况,医生一般会让她找间乡村小屋住下,好好欣赏风景,呼吸新鲜空气,让自己再活个把年头。
但显然,眼前的人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人要是想尽早死,一百头牛都拉不住。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一种奇怪的心理,宁可安详地死于在乎的人眼前,也不愿意无声无息地脱离人间。
更让人梗塞的是,她竟然时常也这样想。
所以,人就是要不断自我批判,像一条猫一样多好,离得远远的,无声无息地离去,不给熟识之人添堵。
因此,玛里奥完全不能算作是一条正常的猫。待那男人一走,玛里奥就跳上了三叶的病床,卖萌撒娇只为了三叶手中的小鱼干。
吉田瑜沉思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在咸鱼铺的上方发现玛里奥最后的踪迹。
过了差不多一上午,病房里终于迎来了正主——冲田总悟。
总悟君抱着一堆比他还高的盒子,放到三叶的病床边。饶是有些鼻塞的吉田瑜,都被里面溢出的辣椒味激得打了个大喷嚏。
“姐姐,我带来了你爱吃的蛋糕!”总悟平日里带有一丝邪气的眼神已经完全被他收敛,现在的他和曾经十岁的孩童的他眼神奇妙的重合。
“让总悟破费了。”三叶微笑着拿出一盒蛋糕,递给一旁默默吃瓜的瑜,瑜不好意思又不敢不接地接下了这辣度打破纪录的蛋糕。
“放心啦姐姐,我是记的土方先生的账。”冲田话刚出口就察觉不对劲,“不对,近藤先生的账。”
三叶一愣,突然捂住嘴巴,狠狠地咳嗽起来。
吉田瑜在旁边静静看着,……我最不喜欢这些爱而不求,求而不得的剧情了。
偏偏自己还欠三叶不少人情。
冲田总悟嘘寒问暖一阵子,又将三叶的病历复印了一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