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村塾,上课五日,休假两日,标准的作息模式。
从开学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一年的时光,吉田瑜的个人作息无非就是听听课,练练刀,顺便在剑术课上同小伙伴们一起围观银时同学虐菜一二三,最后共同观赏松阳老师大功率虐杀坂田银时。
当然,无论银时怎样挑衅,,吉田瑜都坚决婉拒了与银时的对战。用瑜的话来说是这样的,在没有打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性,打过一场之后,无论是输是赢,都没有那种想象的余地了。
“你可以直接说你的实力不如他。”玛丽奥说,“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这样的人,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吗?”吉田瑜答。
玛丽奥翻了个白眼,跳上屋檐继续围观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向银时发出挑战。瑜走出私塾的门,今天按规矩应当是休假日,但是一年过去,松阳老师以仙风道骨的姿态深深吸引了学生们,以致节假日也想要来练习。
你看,当银时以嚣张姿态打赢所有人后,瞬间被老师秒杀的情形,就像大魔王得到了正义的制裁一样,多么令人心潮澎湃啊!
不过吉田瑜更期待的是,如果有一天某个再次禁闭在家的家伙也能加入,想必会如鱼得水吧。
几天前,吉田瑜路过高杉家宅邸,发现久违的大榕树再一次不自然地颤动它那根最为粗壮的枝条时,她了然。照例翻上院墙,那个深紫色头发,桀骜不羁的少年再一次被绑在了树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额头。吉田瑜看不清他的神情,仅仅注意到了他紧紧抿住的嘴唇和和红肿的右手。
吉田瑜刚想招呼一声,高杉早已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过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
“你吃了吗?”
“吃了,桂刚刚来了一趟,带了些饭团。”
吉田瑜看了看被擦得光洁如新的墙瓦,恍然大悟。
“总而言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高杉扭过了头。
吉田瑜沉思了一下,“嗯……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高杉听到这样凭空一句冒出的话,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再次扭头去看。瑜早已翻身下墙,由于太匆忙,也不顾身上衣服被墙头的碎玻璃划破少许,笔直向远处一路狂奔。
高杉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浓烈了。
话说吉田瑜一路狂奔回家,直接钻进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然而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仔细想了想,她拖出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洞门留下的日常用品。待翻到底部,吉田瑜抽出了一条大红大紫金丝镶边的男式华服,这件奢侈品,还是几岁时洞门在当地的一次祭典上买的,由于没有小孩的大小,所以洞门只好买了一件中等长度的,打算以后再给瑜穿。
总而言之,这件衣服只有一个特点:非常能装逼!
按照洞门的总结,这是用来穿出去镇场子的衣服,无论是谁,披上它谁也猜不出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当时的瑜听后,唯恐避之不及,将衣服塞进了箱子底部,没想到今天,还有用得着的一日。
------------------------------我是吉田瑜换衣打扮的分割线--------------------------------------
正值下午,高杉家的家仆正在大门前无奈地打扫,时不时抹一把额上的汗珠,小少爷不听话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还要充当苦力,亲自替主人教训。
不远处,木屐的响声由远到近,逐渐接近高杉家的大门,家仆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人,刚想出言呵斥,眼前人的打扮却让他不自觉地住了嘴。红紫相间的衣服在阳光下反射出炫丽的光泽,长长的灰发用丝带束在头顶,腰边悬着一柄坠着金黄色穗子的宝刀刘海碎而不乱地覆在前额上,只露出了暗红的一双眼睛。
吉田瑜又微微放了些杀气,直到眼前的家仆不敢松懈她的存在为止。
“请问您……有何贵干?”家仆不停地打量眼前人,虽说年纪尚小,可但看这柄宝刀,家境就必定非凡!
“吾名速水弥介,前日随父亲路过此地,未曾带得仆从,恰遇此地无赖要挟,贵主人之子高杉晋助及时相救,故特来道谢。”
速水?这个姓,莫非是前些日子人们传言的的上等武士之一?家仆不敢怠慢,赶忙回屋内禀报。
身后,吉田瑜背着手,似笑非笑。
松下村塾内,银时正翻箱倒柜,“松阳老师,你给我的那把刀,我好像弄不见了……”不同于在树上睡了一中午的银时,吉田松阳整个中午都在指导学生的刀法。因此,当他偶然间扫过银时小憩的大树时,惊讶地发现吉田瑜从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树,并且从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银时手中缓缓抽出了刀。
也许是注意到了松阳的目光,吉田瑜比着手指,冲着松阳“嘘”了一声,松阳比了一个“OK”,瑜便放心大胆地夺路而去。
看着眼前有点慌的银时同学,松阳微微一笑,“银时,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太平淡,你才放弃了警惕的直觉吧。”
“哈?”
高杉家中,高杉和瑜相对坐在一张被仔细打理过的榻榻米上,中间是管家特意泡好的一壶茶,洁净的大堂中充满了茶的淡淡香气。
几分钟之前,因为有贵客到访,高杉晋助被紧急放了下来,并被家仆带去梳洗了一番,当规规矩矩坐在眼前人对面的那一刻,高杉毫不留情地……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