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我们去搜集证据,临安去打入敌人内部。”
“?”钟见琛挑了挑眉。“宋警官?合适嘛?”
顾星棠笑了笑:“他好歹也是个正式刑警,只是看着工作能力没有那么强?”
“他今年24岁,总共做过19余次。对于没有涉及缉毒方面的警察来说,我觉得经验应该够了吧。”
“人不可貌相。”钟见琛勾了勾唇。
“那么对于证据这件事,物证应该差的不多了。”
顾星棠想了想:“遗落的书签、尸检报告书…嗯…物证就这么多了吧?高思源应该是喝醉被推下去的,不存在有杀人凶器。”
“证据实在是少了点,但最能确定动机的证据还没拿下呢。”
钟见琛:“想要翻案可不容易。”
“这件事是民警那边负责的,你要翻案就是要革他们职。不怕得罪人?”
“噗…”
顾星棠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她揉了揉钟见琛的头发。“谁都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再说警察心胸哪里有那么狭隘?”
钟见琛面无表情地鼓了鼓腮帮子。
“别老揉我脑袋,我年纪比你大,多不好。”
“不可能,钟顾问看起来这么年轻。”她笑开了花。
钟见琛轻轻弹了弹她的手:“我今年31岁,放开吧顾警官。”
顾星棠愣在了原地。
“行了,不逗你玩了。翻案也是需要证据的,先去联系陈白予家人会比较好?”
顾星棠: “嗯。我先去找临安讨论卧底的事,去去就回。”
“我在这里等你。”
…………
“欸?让我卧底去「梨园」?”
顾星棠:“嗯。”
“可是…从谁那里下手?我们好像一个梨园的人都不知道吧?”宋临安手足无措。
顾星棠告诉了他关于王寒和林澈的事。
“啊??…”他不可置信。“林林林老师是「梨园」的人??”
“确实。对于他刺伤自己和撒谎这一行为…我们只能认为他是在陷害王寒,跟「梨园」一起掩护真凶。”
“啊,那就由我来接近他?可是他已经知道我是警察了啊?”
顾星棠正色:“对于卧底来说,「身份」固然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要用另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身份」去接近他。”
宋临安攥了攥手心。
“如果可以的话,能试着跟我交往起来吗?”林澈的脸重新浮现在他眼前。
“棠…好的顾队,我一定尽力去完成任务!”
…………
“喂,您好。请问是李女士吗?”
“是,请问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我是来自市公安局的刑警,姓顾。这次向您打电话是想说关于陈白予的事,请问您在家方便我们来一趟吗?”
“…………”
“喂?李女士?”
“行,我在家。你们…来吧。”
…………
“笃笃笃。”顾星棠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短发女人,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很是憔悴。
“请进。”
“请坐,两位警官需要喝点什么?”她拿出了两个杯子。
“白水就行,谢谢。”两人坐了下来。
她把水放在了桌子上: “白予不是已经死了吗?两位警官还有什么事?”
顾星棠:“是这样,陈白予那个案件是误判,其实…他是死于他杀。”
女人若无旁事地“哦”了一声。
“所以呢?警官是来找我参与翻案的?”
顾星棠心里一惊。
“您是他母亲吗?”钟见琛没忍住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女人平淡地喝了口水。“我是他小姨。”
怪不得,这说要是亲生的估计鬼都不信……
“两位警官,不介意我多嘴几句吧?”“当然不介意。”
女人缓缓放下了水杯。
“我姐姐,也就是白予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天天就只知道往外面喝酒。他爸忍受不了就跟她离婚了,把孩子留给了她。”
“我姐什么都不会,也没什么钱,就只好把白予带到我家来。他还算听话,也不会闹。因为我到现在都没结婚,所以把他当自己儿子养。等到他到初中选择了住校,一周才回来一次,也说不上什么话,关系就渐渐淡了。直到高二这年,有一天突然有几个警察找上门来,给我说白予自杀死了…”
“您就没怀疑过吗?”
她喝了口水。“准确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他上了初中就没怎么和我交流了,我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所以是谁杀的?”她看向顾星棠。
“陈白予在高中遭受了很恶劣的校园霸凌,后来在一次意外中不慎被打至濒死,之后被那几个霸凌者伪装成自杀推下了楼。”
李芸像听天方夜谭一般张大了嘴。
“真是…恶劣得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那几个霸凌者后来怎么样了?认罪了?”
顾星棠:“…主犯和从犯都被报复死了,我们现在正在查是谁干的。透露实情的是个旁观者,之前是陈白予的好朋友。”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凶手?”她一笑。
“现在人证和物证都齐了,还差个您就可以翻案了。”
“行。可是被告都死了,翻了还有什么意义?”李芸不解。
“其实找您翻案也不是没有目的。”顾星棠看向她。“这个案子翻了,就可以成为我们指认凶手的动机证据。”
“行。那翻供的时候烦请你们再来联系我吧。”
她站起身,微微鞠躬:“我替白予他妈和白予谢谢您们了。”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们人民警察应该做的。”
…………
宋临安遇见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什么卧底他没做过?
偏偏是男朋友…还是跟个男的谈恋爱……
“嘿,这位小哥!”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咦呃!”他被吓了个激灵。
他转过头去,一位头戴蝴蝶结的年轻售货员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你是要为女朋友挑选礼物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