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奇差无比的吻技。”
闻拾骸眯了下眼,随后扯起一抹见不得多真诚的笑:“师父不喜欢吗?”
“师父您认识从前的我。”
“那你也是这样对他吗?”
步钓被他绕地头疼:“不都是你吗!”
闻拾骸垂下长长的睫毛:“那师父喜欢哪个亲你?”
步钓本来就在探路,不想理他,想也没想:“至少你之前还算温柔的。”
寂静两秒。
步钓没觉察丝毫不对劲:“我往前面走走了,这丛林太深一眼望不到边,得找个地方晚上休息。”
闻拾骸在后面指尖点了点唇:“所以,我同师父之间,从来都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好兄弟关系。”
“好兄弟,怎么会亲吻呢。”
闻拾骸自顾自低声笑了下,他眼睛里满是好奇。
“从前,他对我而言,是什么存在。”
“毕竟我的任务可是要杀了你啊,亲爱的师父。”
“无辜的…梅花妖。”
无人一角,闻拾骸微微一笑。
*
“闻拾骸,我最得意的弟子,这次下山你就带回来一个小妖?”
黑色树下,老者身边爬满无数蛊虫,再一旁站着的是木讷没有灵魂的步惊。
闻拾骸坐在树枝上,并不恭敬:“一个小妖?”
“他身后可是整片梅花妖啊…”
本该是木讷的步惊,眼底却划过一丝暗色。
老者有些欣慰:“什么时候对他动手。”
闻拾骸:“猎物么,就该一步一步走向被挖好的陷阱里才有趣。”
“不是么。”
老者笑的更欢快,眼底闪着奇异的光芒。
“但是老头。”闻拾骸将缠绕自己的臂膀纱布撕下,那里竟无一块完整血肉。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稀疏平常地将那把缠绕蛊虫标记的刀,松松垮垮地割下血肉,喂给盘旋在天空的鹰。
“我希望你可以讲清楚我的身世,以及给我想要的东西。”
老者捋住胡须:“那是自然。”
随着两人隐去。
“步钓…步钓!”
步惊双眼从浓墨的黑转为泛青的白。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一只腿,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磕磕绊绊从丛林中爬出来。
“这是那老东西明日进行练蛊仪式的秘匙,我到时会给他下蛊,你趁机把那炉鼎里的东西毁掉。”
步钓接过钥匙:“他毕竟是巫蛊长老,你下蛊不一定能成功。”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步惊的声音好像是被挤压出来:“我下的蛊,自然不是普通的蛊毒。”
转头,他一双青白眼白对准步钓:“那个人背叛了你。”
“没有人能逃过这个世界的掌控。”
步惊好像疯了一般:“无辜的人手中也会沾满污血。”
步钓压下怒火:“我自会问他清楚。”
话锋一转:“事情快要了结,你需要尽快脱离这里。”
“步钓——”
步惊喊住他,声音却渐渐低沉下来:“我的亲兄弟…”
他的手掌正在褪去一层层干涩的皮:“我要赎罪。”
“我要葬在这里…”
*
“你早知道我是妖,还故意拜我为师。”
步钓面上并不轻松,他双唇紧闭,好像从来没发这么大的火:“闻拾骸,你怎么解释。”
“师父要我作何解释呢…”
闻拾骸眉间布满阴郁,他的唇异常泛红,甚至连指尖也泛起粉色。
“师父呐…”
他克制地走进步钓,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被步钓扭头避开。
“恶心。”
步钓双眼瞪的很大,势必与闻拾骸势不两立。
闻拾骸收手,腰间铃铛环佩随他的动作作响,很是悦耳。
他俯在步钓耳边:“梅花妖,我们都已经合作这么多次了,你难道不想知道那老东西炉鼎里藏着什么。”
“该死。”步钓瞳孔一缩:“你监视我!”
闻拾骸轻笑了声,却笑意不达眼底:“师父,其实我很好奇,你于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步钓冷笑一声:“煞笔,你爱惨了我。”
“我劝你用你那颗被狗吃掉的良心,好好去想一下。”
闻拾骸无所谓:“也许吧。”
“但我确实没了心。”
步钓眉头一皱:“你和那个长老做的交易?”
“没办法,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只能自己试试喽,小师父。”
闻拾骸笑的没心没肺,连带着胸膛的铃铛也在作响。
他最近身上佩戴不少铃铛,甚至有蔓延全身之势。
他在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小师父。”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那种让人魂牵梦绕的感觉,让我可以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闻拾骸自顾自说道。
步钓冷笑一声:“可别说是爱到骨髓血液里。”
闻拾骸没看他:“所以我准备做个…嗯…实验。”
“你教我的你们那个时代的话术,实验。”
“你简直是个疯子。”
步钓气的浑身发抖,面若素绢。
闻拾骸:“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