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脸色惨白。“你能再重复一遍吗？”他木然地问道。

“禁林。”斯内普恶劣地笑着说。

“为什么我会有要发生不好的事情的预感？”唐克斯焦急地问道。

“请告诉我他们不是要到禁林里去。”西里斯呜咽着说，但是没人回答他。米勒娃看上去更愧疚了。“他们为什么要去？”他问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他们不是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了吗？”①

“呃，”米勒娃略带辩解意味地说道，“我毕竟不知道他们在试图送走一条非法的火龙啊！”

“但是他们到底为什么必须要到禁林里？”西里斯喊道。

“你这么担心干什么？”斯内普厉声发问，“当年你们那个小团体几乎都住在禁林里！”

“是，”西里斯愤怒地承认，“但我们四个人在那时候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而现在说的是几个一年级的……”

“快闭嘴吧！”西弗勒斯喊道，“我已经不想拿着这本书了！”

他再次开始阅读，西里斯和莱姆斯都怒视着他。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那可不一定。”唐克斯低声咕哝道。

【费尔奇把他们领到二楼麦格教授的书房，他们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赫敏浑身发抖。哈利的脑海里飞快地设想出许多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和理由，还编了一些谎话想蒙混过关，但发现它们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他不知道这次他们有什么办法摆脱困境。他们走投无路了。唉，他们怎么就这么糊涂，居然把隐形衣给忘了！】

“我理解……”唐克斯同情地宣称，“他们太高兴了——摆脱了火龙，马尔福被抓住——以至于脑子短路了。”

“这不能成为他们这么糊涂的借口。”斯内普嘀咕道。

【无论他们摆出什么理由，麦格教授都不会原谅他们深更半夜不睡觉，在学校里鬼鬼祟祟地游荡，而且还爬到了最高的天文塔上，那里除了平常上课是不能上去的。再加上诺伯和隐形衣，他们早就该收拾行李回家了。】

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他瞪向邓布利多：“哈，说的就像你会同意开除波特一样。”

“现在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起床了，”米勒娃生硬地说，“没准他们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夜游，我就不会对他们那么苛刻了。”

“你给了他们什么惩罚？”西里斯问道。

“读下去，我相信你会知道的。”她沮丧地说。

【哈利不是认为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吗？他错了。当麦格教授回来时，她后面跟着纳威。

“哈利！”纳威一看见他们两个，就脱口而出，“我一直在找你们，想给你们提个醒儿，我听见马尔福说他要来抓你，他说你有一条火龙——”

哈利拼命摆手，不让纳威再说下去，可是被麦格教授看见了。她高高耸立在他们三个人面前，似乎比诺伯更有可能喷出火来。】

“哇，”西里斯盯着她说，“很高兴看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威慑力一点儿也没下降。”②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们几个人。费尔奇说你们到天文塔上去了。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自己解释一下吧。”

这是赫敏第一次回答不出老师的提问。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我认为我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说，“要弄清楚这件事，并不需要脑筋有多么灵光。你们凭空编出一套谎话告诉德拉科·马尔福，说有一条火龙什么的，想把他从床上骗出来，害他倒霉。】

阿不思叹了口气，看向麦格：“咳，我想你似乎暂时搞混了——哈利不是他的父亲。”

米勒娃静静地叹了口气。“应该吧。”她不太坚定地说，她知道邓布利多是对的，她还记得她当时有多生气——因为他们拒绝告诉她整个故事。现在她终于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很后悔曾对他们那么苛刻……

【我已经抓住他了。没想到隆巴顿也听到了这套谎话并且信以为真，我猜你们觉得这很有趣吧？”

哈利捕捉到纳威的目光，想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因为纳威显得既吃惊又委屈。可怜的、莽莽撞撞的纳威——哈利知道，纳威在黑夜里跑出来寻找他们，要给他们提个醒，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米勒娃摇了摇头，感觉读的每一句都使她更难过。从波特的角度回顾这件事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现在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说，“一晚上有四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情我以前还从没听说过！】

西里斯和莱姆斯都不相信地盯着她，然后大笑起来。“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西里斯笑着重复道。

“你可别说你忘了我们！”莱姆斯说。

阿不思吃吃地笑了，唐克斯喜气洋洋，就连西弗勒斯也朝她翻了个白眼。

“没忘，”米勒娃说，但她也在微笑，“我只是想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你，格兰杰小姐，我原以为你头脑更清醒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荣誉的。你们三个都要被关禁闭——是的，还有你，隆巴顿先生，不管是怎么回事，你都无权半夜三更在学校里乱逛，这是非常危险的——】

“呃，”唐克斯困惑地说，“那时候到底有什么危险？你指的是魔法石吗？还有，天文塔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它在除了上课的时间外都是禁区？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地下室也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我指的确实是魔法石，”米勒娃承认道，“但我也想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别再偷偷溜出来。”

“哈，”斯内普喃喃自语，“你失败得非常彻底。”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们有充足的理由为什么天文塔在大部分时间都是禁区。”

说这话的时候，她愤怒地撇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脸红了，尴尬地扭过头去。唐克斯盯着他们俩问：“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莱姆斯和邓布利多咯咯地笑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似乎在努力忍住笑声：“西里斯和詹姆……呃……我该怎么说呢？”

“拜托！”西里斯也开始笑了，“没那么难以启齿嘛！”

“你们两个那天搞的恶作剧，就是天文塔成为禁区的原因！”米勒娃严厉地说道，“我对它还心有余悸呢！”

“到底怎么啦？”唐克斯急切地问。

“相信我！”莱姆斯咧开嘴笑着说，“你不会想知道的！这么说吧，它包含了巴波块茎脓水、龙粪和一个成倍增加的咒语。”

【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十分。”】

“五十分？”与西弗勒斯得意洋洋的微笑相反，西里斯惊恐而愤怒地大叫起来，“就因为被抓住夜游？”

“我很遗憾，”米勒娃生硬地回答，“但他们确实违反了规则。”

西里斯盯着她：“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帮助海格！他是他们的朋友，如果有人发现了诺伯，海格会有大麻烦的。”

“没错，但没人知道。”

“可你只给马尔福扣了二十分！”

“继续读！”麦格对斯内普说，使得这场对话没能变成激烈的争论。③

【“五十？”哈利觉得喘不过气来了——他们的领先地位保不住了，这名次还是他在上次魁地奇比赛中好不容易赢来的呢。

“每人五十分。”麦格教授说，长长的尖鼻子喷着粗气。】

“这就有点苛刻了，”唐克斯盯着她过去的老师说，“一百五十分……就因为被抓住夜游？”

“而斯莱特林只扣了二十分？”西里斯嘀咕道，“太不公平了！”

【“教授——求求您——”

“您不能——”

“不用你告诉我说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波特。好了，你们都上床去吧。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脸红。”

一下子丢掉一百五十分。这样一来，格兰芬多就落到最后一名了。仅仅一个晚上，他们就摧毁了格兰芬多赢得学院杯的所有希望。】

“这只不过是学院杯，”唐克斯说，“这真的不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