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庭昱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打算,最近外面的事也基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
看他这样子也是有成算,又是个沉得住的,肖大舅母放下心来,让他早点休息,便走了,路上还在琢磨怎么给两个人多制造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等寻个机会,给大姑子透露些口风,有她帮忙会更好。
不过,接下来两天,肖氏忙着给姜父打点行李,肖大舅母手头的事也不少,又有客院肖杨氏一家,这话就这么耽搁下来。
姜沅宁也帮着给姜父收拾东西,姜老爷子在隔日已经正式去上值了,加上云氏祖孙三代,最后给姜父准备了两大箱笼。
“东西太多了,”姜父觉着没必要带这许多,“秋衫先不用带了吧,正是热的时候。”
云氏不赞同,“得带上,万一下雨变天,早晚凉呢,总不能到时候现卖。就是多个马车的事,也不要你抬着。”指了旁边一个箱子,“这些都是给你准备送人的礼,到时候你看着打点下同僚上官,到时候还得买些点心果子之类的。”
姜父能说什么,只能叫下人装上马车,加上他坐的马车统共三辆,这还不止。
大表姐肖文筠嫁的正是蓟县县令长子,如今就在蓟县住,肖大舅母让姜父帮着给捎了不少东西。
原本肖氏还打算亲自送姜父去上任,见东西不少,天又热来回也是折腾,索性只派了得用的管事嬷嬷过去打理。
其实早在前两天,姜父就派人往蓟县租赁靠近蓟县县衙的小院子,昨日下人回来说院子已经租赁好,还采买了些简单的家具,人去后便可直接入住。
如此,肖氏更没必要亲自过去了,跟姜父说定,等他在蓟县稳定天气凉爽些后,一家人再过去一趟。左右他们不去,姜父逢休沐日可以回幽州府城,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车程。
而且,姜父这边走了,肖氏也考虑着搬家,搬去他们在外面买的院子。虽然住娘家挺自在,大家都处的好,时间久就不是回事了。
……
又过两天,肖大舅派往济南府去的肖府下人终于返回幽州,带回调查所得消息。
缘由倒也简单,没逃过一个“赌”字。
肖氏少有族亲,肖老爷子那堂叔便是最近的血缘,当初那堂叔仗着认识了些地痞混子,算计了他们孤儿寡母家产去,在老家镇子上开了两间铺子,两个兄弟一人一间,又有良田十几倾,也算是小富百姓之家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当初跟着那堂弟一起算计肖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因此说亲很艰难,毕竟有心眼的都知道,这家连对堂兄弟孤儿寡母都下这黑手,嫁进去媳妇还不知受什么磋磨。
加上,那位堂叔得了银钱,又眼馋肖老爷子会读书,即便丢了家产,也被夫子举荐去了外地书院,带了寡母娘一道出去读书,想要改换门庭,给儿子们寻那能识文断字的媳妇来,让孙儿们未来好得个脑子读书,或者借助岳家。
那堂叔奔着这么个念头挑媳妇,可家中能叫女儿识文断字或者父兄会读书的,又注重名声,自是不愿跟这种人家沾边。
如此,高不成低不就,相看了好几年,这两儿子亲事全耽搁下了,还因年岁大些,更不好说亲了。若不然,依着当初肖老爷子堂叔比他祖父小不了几岁,也不会到如今让肖丰年和肖大舅熬到一个辈分上。
但有道是,有的是为了银钱卖儿女的,到底有人看中了这堂叔家聘礼,那大儿子便说了家家中有三个兄弟要成亲的媳妇。接着没两个月,这二儿子也说了门亲事,便是肖杨氏了。
这两人是自己个看中的,当然其间据说是肖杨氏很豁得出去先跟这老二钻了柴火跺。
之后,这大儿子成亲没两年就患了恶疾,几个月人就没了,留下年轻的小媳妇跟一个不满周岁的小闺女。
若是依着当初这家人对肖老爷子家的手法,少不得又是弟夺家产,但这回不同的是,那小媳妇没有守着小闺女过,卷了长房的银钱带了孩子偷偷跟人跑了。
后头肖杨氏这些人就守着剩下的钱财田产,之后跑镇子上开铺子,开了赔,过几年又不甘心又去折腾,直到最后开了个卖杂货的铺子,才勉强有了进项。
只是,肖丰年在外面瞎混,染上了赌瘾,没两年就把铺子田产都败了进去。
后来,有人就透露曾往幽州去,见到肖府富贵又当官,悄悄鼓动他们来幽州,与他们说来了肖府定能过上好日子云云,又逢肖宝财在书院犯了错被赶回来,这家人收拾收拾便离开济南府来了幽州投奔肖大舅一家。
除了这些,还有肖月娥也是个能折腾的。
据这位下人在济南府打探到的,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