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亲的时候就跟村子内外的几个男子过于亲近,成亲后生了个女儿,过了几年跟外地一个客商勾上了,差点就丢夫弃女跟着客商走了,叫婆家人发现,闹了出来。
夫家将肖月娥休弃,而不是她说的和离。
这事闹出来后,肖月娥再嫁,正经人家也不敢沾她,娘家这边肖杨氏考虑着还有肖芸茹这孙女没出嫁,连累了名声,再住一起怕是说亲更难,没让她住回娘家。
肖月娥就在附近租了个院子住,只是一个名声这样的女子,少不了招惹男人是非,她也不犯愁,反倒又勾搭了两个银钱宽绰的往来。
总之,在当地街坊口中,肖月娥名声十分不佳。
得知这一切的肖大舅母当即就不愿意了,“叫他们出府,赶紧的出府,这又是赌徒又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没得咱们府上公子姑娘们的名声都叫带累了。虽然说离得远,在济南府,可难保没有传过来叫人知道的时候,万一呢?”
不提肖杨氏等人那些作为,为了肖府的名声,肖大舅母也没法容忍这样的人住在自家。
肖大舅何尝不是恼火透透。
只是眼下,也不能立时将人赶出去,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才是,尤其这背后牵扯到,有人在暗算于他。
他也知道是何人,只是手头证据不足。
两位长辈的烦心事,晚辈们不知,姜沅宁此时正与肖冉并姜远晏、肖庭昱几人在幽州府城最繁华的云桐街闲逛。
街如其名,两边成溜的梧桐树撑着宽大的羽冠,风吹过,有梧桐花香气似鼻翼间划过。
有那住在附近的商户家爱美的姑娘,捡了梧桐花串成手环戴在腕间或别在发包、衣襟上,淡紫桐花平添几分娇俏。
亦有沿街兜售各式花朵的小姑娘,有时下的月季、荷花等大朵,也有黄蓝红白小野花杂杂束成一把,带着几分野趣,价钱极其便宜。只寻了那走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上前兜售,捡些好听的话来讲,多半能卖出去。
每每卖出去一份,卖花的大小姑娘都欢喜的很,脚步雀跃再去寻买花人。
姜沅宁觉着若是有海棠花,不管自家是不是种,都要买上几朵,可惜现下已过海棠花期。
见她望着卖花的方向好几眼,肖庭昱没做犹豫,便朝最近的一个七八岁卖花小姑娘走了过去。
卖花的小姑娘原本很高兴又卖出去一束山野花,这都是她跟家中姐妹去山间采的,只花费了些时间,没有什么本钱,卖一份就是挣一份的钱。因她会配花色,比这街上其他小姑娘生意都好,正高兴着,抬眼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过来,瘦巴小脸上的笑一下卡住。
“小姑娘,这花怎么卖?”
肖庭昱走近,低头看了看她的挎蓝里,见都是些野花,但每一束高高低低红的蓝的,看起来不嫌凌乱,还有种别样的好看。
“这些我都要了。”
卖花的小姑娘才在心中想着,来的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长得这样高,肯定没少吃好东西,长得也很好看,特别俊,就是脸色阴沉沉的怪吓人。
还以为他说话得跟他面色一样阴沉叫人害怕,没想到声音虽然低,却还挺好听,语气也有些温和,丝毫没有她以往见过的那大户人家公子的趾高气昂高高在上。
又听他要把剩下的全都要了,顿时声音就欢快起来,脆生生地道:“公子,我这花都是自己采,洗的干干净净,边边角角打理的也很圆润,”习惯使然,先说了通自己家野花的好,才说,“您要的多,本来两文一束的,这些就算您十文钱可好?”
剩了六束,若是单卖,两文钱一束要十二文,这公子要的多一下包圆,小姑娘在外面叫卖良久,早热的口渴肚饥,索性便宜点儿都给这位公子。
“不必让价,十二文便是,”肖庭昱本就不是冷硬心肠人,这小姑娘言辞也讨喜,叫身后的观浅数了铜板与这小姑娘,也没做阔绰的弄什么直接扔块碎银子,只做正常买东西。
小姑娘卖花有两年了,自然遇着各式各样的人,当然见过那等为了在心上人或者姑娘面前表示自己有钱的公子,随便摸出个碎银子扔她篮子里,一副“爷不差钱”的大气模样。
遇到这样的,小姑娘自然是高兴多得了银钱,但转头回家跟姐妹们说时,就觉着那公子装样的很。
卖花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该更喜欢扔碎银子公子这种才对,她却更喜欢眼前这看着阴沉却板正严肃买卖的公子这种。
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想不了太多,心中欢喜声音就更甜脆,“多谢公子,祝您心想事成。”
最是简单的一句话,也是最叫人爱听,谁不想心想事成呢,尤其买花的年轻公子买花是为了什么?
小姑娘看了看那位公子走过来的方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位姑娘,不管这公子是为了其中的哪一位姑娘才走过来买的话,或许里面就有他喜爱的人。又或者都没有,只是自家妹妹,但心想事成也未必只有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