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征拍了拍她白生生的手背,示意让她不必紧张,自己能处理好。
“算了,李叔,这些钱就够了,其他的就当我这个做侄儿孝敬您的。”
他反手一招孝敬,将村支书给弄得灰头土脸的,面子没有里子也没有了。
这出过招,秦远征既全了仁义,也惩治了村支书,想必今天过后他在荷花村的声望,要一落千丈了。
可惜...他没像他老婆一下,直接进去吃牢饭。
村支书也是个狠人,被秦远征这么一收拾,还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让在场稍微聪明点的明眼人一看,都有些畏惧。
只觉这人就跟笑面虎似的。
闹了半天,村支书挥挥手说自己就先回去,还决定写一份检讨书,检讨自己的失职。
他这么喜欢做戏,秦远征自然配合他,“李叔未免也太严于待己,您也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不至于到在村里做检讨。”
这话让村支书离去的背影,打了个趔趄,这个秦老三!众人看不见的正脸,写满了阴狠,倒立的三角眼透出一丝凶光。
臭小子,以为自己在部队里混得不赖,就像跑到他李富全面前耍威风,看来跑到他屋里那个不是什么倒霉灾星,是上天赐给他杀秦远征的一把刀。
看他能嚣张几日。
宋津平看着这出闹剧已经停歇,便也不再逗留。
白欣梅又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竟然还在关注着自己...不由心生惘然。
宋知青想必对自己失望了吧,可是她当真是打算跟远征离婚了。
......
那天入夜后,白欣梅辗转反侧,生平头一次心歉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
不行!她得去告诉宋知青,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已经告知了远征,自己想要跟他离婚的消息。
后面不知是不是半夜想太多,她成功的失眠了,整宿没睡。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跑去知青点找宋津平,想解释清楚,结果被告知他人不在。
“那他去哪儿了?”
跟他同住的张知青摇摇头,倒是另一个知青说,看到人跟另一个女知青出去了。
女知青?白欣梅第一反应,宋津平居然这么对她,这个拈花惹草的男人!心底还涌上出难言的酸涩,这感觉怪极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怒气冲冲地朝着搭话知青,给出的地址跑去。
最后在一条泥路上找宋津平,他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灰西裤,看起来既精神又俊朗,正坐在泥路旁的谷堆上,眺望着远处金灿灿的麦田。
白欣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是质问,“宋津平,你在这儿干嘛?”
“在赏景。”
他低头望向她,凤目含笑,像是人间风流客。
“也不知道跟谁花前月下,怎么不挑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岂不是更风雅。”
“梅梅......”
“干嘛?!”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吃醋了。”
宋津平突然收回看她的眼神,往后仰靠上去,颇为恣意。
对啊,她这幅妒意冲冲的模样,是在干嘛,白欣梅回过神开始审视自己。
不过想到刚才那个知青,这家伙跟那个喜欢他好久的女知青,相约出游,好不惬意。
就算喜欢,她现下也不会承认!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狸猫,张牙舞爪掩饰自己的心慌,“呵,那你就是多想了,我才不会吃你的醋,要吃我也吃远征的。”
宋津平失笑,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来这儿吗?”
“为什么?”
他偏着头瞧她,一字一句认真道,“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你忘了,可我还记得,当时,你没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