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次又一次地结束后。韩兆渐渐找回了意识,他环绕这套小房子,飘然不清的目光所及之处满是信息素的味道,或浅或淡都是赫其野生活过的痕迹。
韩兆深吸一口,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稳。
次日,韩兆醒来,后背正被赫其野紧贴着,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怀抱的姿势坐起来。
韩兆随意打量着房间。
转头看了眼只在腰间盖了条毯子的赫其野,抬手又捏捏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
身上的疼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床太硬还是昨天做得太厉害。
骨骼像是被人拆解又组装一样。
韩兆低头往床下看了眼,衣服皱皱巴巴地扔在地面,已经穿不了了。
思索再三,只好捡起赫其野的卫衣和裤子将就一下。
穿好后,脚刚踩到地面,就传来一阵疼。韩兆倒吸一口气,扶着墙壁站稳这才低头看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右脚脚腕裹着纱布,动一下都疼。
韩兆扭头看了眼熟睡的赫其野。
他帮我处理了伤口?
韩兆一瘸一拐地往卧室外面走。
房子比他想象的小太多,昨晚月黑风高他没注意,这会儿太阳光从厨房窗口打进来韩兆才仔细打量了下。
厨房和沙发紧挨着连个隔板都没有,墙角里七七八八地垒起高高的书堆,拥挤又凌乱。
不过上面竟然没有落灰,看起来是经常打扫。
韩兆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抿下一口,余光便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自己额头上的纱布。
韩兆淡定地扫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昨天的车祸好像很严重。
脑海里刚冒出这一句,手中的杯子就忽然被人抽走。
“这是我的杯子。”赫其野惺忪着双眼,迷迷糊糊地递到自己嘴巴喝了一口,“不想和我见面的有钱人。”
刚刚睡醒的声音慵懒缓慢,还带着淡淡的调戏,“我以为这次一睁眼还会看到10w现金。”
赫其野裸着上半身,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是常年锻炼的结果,细窄的腰,挺拔的背,紧实而有线条感,每一块肌肉都能清晰地看到。
“看见你没在床边的时候,有一瞬间挺生气的。”
“我想,你再敢放下10w,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韩兆若无其事地打量他的身体。
微微抬眸地瞬间,他看着赫其野贴在自己喝过的位置,将水一饮而尽。
水杯空掉时,赫其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粉色兔子的杯子,然后重新给他倒上温水说,“新的。”
赫其野见人不说话,便转身走到了沙发上,他摩挲着医药箱,随口问他,“你感觉怎么样,给你重新换下药?还是去医院?”
“你自己一个人住?”韩兆答非所问,坦然地拿起兔子水杯,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仿佛早就忘记上次分别时是怎么厌恶他的。
“嗯。”赫其野拿出两根棉签,沾满药水朝他递去,“自己来?”
韩兆拒绝地干脆利落,“不用,死不了。你把手机借我。”
赫其野气笑。
这令人不舒服的语气。
他无奈叹了口气,随手解锁,听话地递了上去。
拿到手机的韩兆一瘸一拐离开了沙发,停在厨房的餐桌旁拨了一通电话。
“尹绪,是我。”
病号不以为意,反倒是外人看着某人裹着纱布的脚腕,烦躁地“啧”了声。
犹豫半秒,秉持着‘不能让人死在家里的’准则,起身拎着医药箱停在韩兆面前。
正通电话的韩兆:“?”
赫其野没看他,双手揽住他的腰就把人抬到了餐桌上。
随即单膝跪地,抓住他的小腿不太爽地呵斥一声,“别动。”
韩兆没想动。
他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拿身衣服,顺便再把车处理一下。”
“修就算了,扔了吧。”
“这几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蹭破的皮肤紧黏着纱布,拆开的那一瞬间,韩兆短促地“嘶”了声。
他蹙眉低头,恰好赫其野抬头看他。
两人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
“很疼?”
“我休息两天。”韩兆皱眉和电话那头人说。
“那我轻点。”
“你联系那些人,随便把消息放出去。”
“我重新上药,忍着。”
赫其野自顾自地低下头,指尖轻柔,小心往伤口处轻吹,然后拿起沾满药水的棉签,在伤口周围轻蹭一圈。
韩兆盯着他还未打理稍显凌乱的发丝,眉头皱得更紧了。
冰凉的触感使他下意识往后躲,酒精浸透伤口的瞬间,韩兆防不胜防地缩了下身体,手下意识地抓向赫其野的头发往后推,试图阻止。
韩兆哑声命令道:“轻点。”
赫其野任由他抓着头发,倒也不急,“轻不了,你得忍。”
“小韩总,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将思绪拉回。韩兆转眼又继续对那头说,“没什么。两天时间应该够你做这件事了。”
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韩兆松开他的头发,将手机放到一旁。看着熟练换药缠纱布,貌似很会照顾人的赫其野,思索片刻,“赫其野。”
“嗯?”
他问了句,“你想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