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有一颗芝麻。”喻姜说。
高骓厉猛地窜了起来,顾不得脚边被踹到的啤酒,直接转身离开。
喻姜打了个酒嗝,收回顿在空中的手,抿了一口啤酒。
这下颌骨长芝麻的男模是谁点的啊?
真没礼貌!
“讨厌鬼!”喻姜醉醺醺的把瓶子里最后一口啤酒灌下,身体后仰,直接躺在沙发上,紧挨着高禾北就睡了。
大部分醉酒后的人总会在深夜惊醒,大脑里潜意识的'回家'指令会让人凭借本能回到床上。不过,喻姜不是被大脑惊醒的,他是被发涨的小腹憋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们宿舍几人在民宿喝酒……后面……后面喝醉睡着了?
喻姜酒量好不是他本人的错觉,而是切切实实的'酒量好',他身体对酒精代谢速度很快,异于常人的快,正常饮酒的情况下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千杯不醉。
然而,今天喝急眼了……
他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晕头转向的走去洗手间。
解决完后,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喻姜洗脸把脸,把沙发上另外两个人摇醒,随后把他们半拖半拉的送进房间里,确保二人呼吸顺畅,还存有一丝理智,喻姜这才敢放心回二楼去睡觉。
该死的高骓厉!喝完自己跑上去睡觉?!
岂有此理!
喻姜愤愤不平的走到二楼……扑了个空。
就在喻姜迟钝的大脑在想人去哪里的时候,他听到民宿楼下大门打开了,屋外哗哗的下雨声传了进来,喻姜急忙又跑下楼。
高骓厉浑身湿透的走进来,手里还拎着药店的袋子。
看见喻姜活蹦乱跳的出现,高骓厉明显吓了一跳,身体肌肉瞬间崩紧后松下,“醒了?”
“接点热水,我给你们买了解酒药。”高骓厉打开袋子,掏出几板药放在喻姜手上,随后把湿漉漉的袋子放在客厅的地板上。
高骓厉边往里面走边脱掉外衣,“我先去洗个澡。”
徒留喻姜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手机里的解酒药片,没回过神。
不是……
等到高骓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民宿里的大灯基本都关了,只留着几盏暖黄色的小灯,看得人犯困。
吃解酒药片后犯困的喻姜缩在被窝,完全没听到高骓厉上楼的声音,对方站在床边脱外衣的时候吓了喻姜一大跳。
高骓厉一脸坦荡,飞快钻进被窝。
对方态度太平静了,衬托的喻姜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很奇怪。
喻姜的身体是真的体旺,高骓厉掀开被窝,一股热浪溢出,躺进去后马上能感受到对方温度在扩散,被窝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高骓厉躺在床上,脚不经意踢到喻姜,喻姜被那冰冷的触感得一哆嗦。
我靠,死了三天都没那么冰……
屋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两个人盖着被子平躺在床上,都没讲话。
有种另类'形婚'的诡异感。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他怎么不说话。
屋子里太安静了,面料摩擦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悸的怪异,那种奇怪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你怎么跑去买药,怎么没让平台送?”喻姜先开口,打破宁静。
高骓厉声音闷闷的,沉沉的,“雨太大,没外送员。”
不聊天还好,一讲话,床垫传导了对方讲话时的胸腔震荡感,存在感更加重。
“哦。这样啊。谢谢。”喻姜僵硬的回应。
“……嗯。”高骓厉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和倦意。
他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侧着,背对着喻姜。
睡觉。
半个小时后,高骓厉睁开幽幽满是血丝的眼。
睡不着。
又冷,又烦。
凭什么喻姜能睡的那么香,调戏他难道不用付出代价吗。
高骓厉翻身,面对喻姜,把人摇醒,“喻姜,你睡了吗。”
即将进入深层睡眠的喻姜……海浪好大!呕,好晕,好晃。他恍惚中听到天际传来忽大忽小的声音,像如来佛祖的训话:
“今-天-还-没-抱-着-”
正在海面上与狂风暴雨作斗争的喻姜,又困又累,他瘫坐在甲板上,晕乎乎的说,“不想动……”
“我-当-你-是-同-意-了。”
对方话音刚落,喻姜就感觉到又硬又冷的玩意贴了上来。
“睡-吧-”
甲板上的喻姜摸到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
咦?外婆家里冰冰的床架子,怎么会在这里?
海面上的风暴忽然停歇,喻姜不晕不想吐了,他现在就觉得很困。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不锈钢床架子,喻姜抬手,像记忆中那样,手心顶着梆硬的'床架子',脸贴在手背上……
是外婆家的感觉……
嗯?
喻姜捏了捏。
床架子怎么变宽那么多?
一手还搂不住?
不管了,先睡吧。
喻姜窝在对方怀里,就像一只归巢的雏鸟,享受着巢穴独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