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翼留桓温一夜,桓温回来后发现满屋全是意想不到的人。
先说庐陵公主司马南娣,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司马兴男都未曾提起过,倒是与她选的驸马刘惔相熟,但有几年未见。
再说琅琊王司马昱和谢安,明明已经回了建康,却又去而复返再拜祭他祖母,实在是令人匪思。
最后是他二弟桓云,他第一次在桓云的脸上见到了惊喜,桓云第一次朝他挤眉弄眼勾唇角,暗示他赶紧设法将他们送走。
桓温心中思忖着如何开口,司马南娣倒是先开口了:“你就是桓温?”说着她气恼的推了推一侧的刘惔:“你这破画技,谁说你画技好来着,真是被鹰啄了眼睛。”
刘惔并不辩驳,他已与桓温多年未见,他画笔下的桓温是多年前记忆中的桓温,的确更与如今的桓云神似,而如今的桓温,刘惔再一打量,变化真的太大了。
谢安已再次祭拜完桓老夫人,对桓温解释道:“有位故人听闻桓老夫人病逝的噩耗后,不便前来祭拜,特嘱咐我再来替他祭拜一次。”
桓温压根没去想这位谢安的故人是谁,或者他想了也没有朝隐居多年的殷浩身上多想。
等谢安祭拜后,司马昱才开口道:“既然已了了他的心愿,我们也不再叨扰了,先行一步离开了。”好似真的没有其他试探之意。
待司马昱与谢安正要离开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望去,沉默了。
司马兴男也没有想到,离开建康的人竟又都来到了桓温这里,难道因为她避而不见,他们不甘心,又打起了桓温的主意?
见到司马兴男,司马昱冷哼一声,倒不是因为他因为司马兴男带着所谓的遗诏搅黄了他的皇位,只是因为她再次帮着庾氏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这一声冷哼并不重,但格外清晰。
司马昱并不掩饰心中的愤怒,讥讽道:“听闻南康守在先帝的灵寝,谁都不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司马兴男开口,桓温提醒道:“既然谢公子祭拜完我祖母,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司马兴男疲惫道:“皇叔,遗诏是真的。”
“谢安,我们走。”司马昱一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袖子一甩,抬脚向外走去。
待司马昱和谢安离开后,司马南娣才开口道:“皇叔不是和我一起来的。”
司马南娣出现在这里司马兴男并不奇怪,因为皇宫里她来见她,话里话外都是对桓温的不满,要来给她讨个公道。
刘惔道:“不知殿下为何忽然回来,难道宫内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