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默栖沉下脸色,低声训斥他:“胡说八道!”
夏态难受,也看不得他好受,他去抓苗默栖的裤子,头晕的想吐,但是突然又想犯贱,于是假装要吐到他裤子上。
“呕——”
苗默栖眉心一跳,换为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朝他过来。
夏态恍惚之间猛得惊觉,以为苗默栖要打他的头,张口欲骂。
苗默栖却突然把手放在了他的嘴下。
“想吐?”
他问他。
夏态恍了一下神,眼前还是有点不清不楚,他抬头去看苗默栖,看他依旧不动如山的目视前方,感觉他紧绷的有点过头。
他神志不清,只看着他摊在他面前宽阔的手,这双手很大,骨节太突出了,和他的脸一样看起来不近人情。
他慢慢的低下头,沉默的用自己的脸颊蹭了一下苗默栖的手。
苗默栖很快用手抓了抓他的下巴,问他:“还想吐吗?”
夏态摇头,嘟嘟囔囔一句苗默栖根本没听懂的话,“逗你的”。
苗默栖重新收回了手,很长的吐出一口气,依旧目视前方,气势挺拔的安抚他:“没事就睡一会儿,我们等会就到了。”
夏态已经被心悸之后混乱的痛苦折磨得睡了过去。
苗默栖斜着眼睛谨慎的看了一眼他,很快把心思重新放在路上,有点安抚意义的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却发现自己的脸和鬼一样白。
苗默栖恐慌的睁大眼,天啊怎么会白成这个死样子。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本来就死了吗?
于是他用右手安抚性的压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左手,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混乱的呼吸,怀揣着对于路程的恐惧和伪装的淡定再次出发了。
夏态浑然不知,一觉睡到市中心。
“血氧不足——快上机器,有没有梗塞的经历或者炎症的经历!”
苗默栖步履匆匆的跟上旁边的护士,帮忙推着夏态的病床。
“有前科,他说没有药,过一会儿就会好。”
“好什么?”护士训斥他,“这是非常严重的病!心脏,心脏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器官吗?!”
她对面的苗默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更何况他的童年就是在鬼旁边长大,从小到大都对于人类的东西一知半解,被护士一吼,又看了一眼雪白着脸的夏态,当即乱了阵脚。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蠢话:“那怎么办?”
护士忙得没功夫搭理他,一把将夏态交给医生,苗默栖惨白的脸更加惨白,锋利的线条被恐惧感弱化,看上去有点无助的意思。
他徒劳的抓住夏态的脚。
“那边交费,你是他的家属吗?不是就快去沟通立刻签字,是的话立刻签字,他必须马上手术!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病人已经失去意志!”
苗默栖傻乎乎的用另外一只手接过扑面而来的单子,看上去有点无措又可怜。
突然夏态猛得一踢腿。
苗默栖在神思不属的情况下被狠狠的撅出去老远,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夏态猛得弹起自己的身子,恐惧的接连怒吼:“什么手术?!谁做手术?!我不做手术?!!放过我!我是先天性心脏病!我就是忘带药了!别杀我!别给我开膛破肚!”
他抹了一把脸擦去冷汗,瞪向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仿佛他们马上就要割下他的器官发卖缅北,满脸的仇恨都溢出来。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目瞪口呆。
夏态恶狠狠地扫视一圈,突然余光感觉什么东西在动,当即猛地站起身来,向动着那边狠狠扑过去。
浑然不似一个刚才差点撅过去的心脏病人。
医生们肃然起敬,眼睁睁的看着他扑向捂着半边脸在剧烈的昏沉中苏醒过来的苗默栖。
苗默栖才刚从下巴几乎脱臼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突然感觉视线中猛得一黑。
“是不是你要给我搞手术!!我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有人要给我搞手术!!!”
苗默栖听见夏态的声音心中一定,重新闭上眼睛坦然的接受了夏态的第二份苏醒好礼。
他刚才真的很害怕。
夏态意识到这是苗默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如同一个手残脚残的精神病人跌跌撞撞的扑下了床,恶狠狠地冲着那个地上真正的无辜人士发起了进攻。
“咚!!!”
苗默栖的头狠狠的撞上了墙,夏态被他一把抄住锁进怀里,蜷着手在他的胸前无辜的麻爪。
苗默栖从昏沉中醒过来,一低头就看见夏态讨好的笑脸。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环绕他们而立,一时之间被夏态强悍的体魄和卓越的恢复速度吓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苗默栖谦虚的一笑,抓住他的两个蜷缩的爪子,半边胳膊用力将他抱了起来。
夏态火速装不知道,闭上眼睛或真或假的喘气,看起来好像被心悸折磨的不轻。
医生和护士在反应过来之后怒目而视。
苗默栖满脸歉意,伸出一只手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指了一下脑子,之后又指了指夏态,眼中在这两个动作之后突然翻起来一股泪意,被所有的医生和护士瞧在眼里,随后他很是悲伤的摇了摇头。
医生和护士被他惨白的脸和他胸前好像痴傻一般的白瓷娃娃唬住了,一个小护士十分悲痛的让开了身,悲哀的盯着夏态精致的脸。
随后一帮人都十分默契的让开了。
苗默栖礼貌的点头道谢,很是悲哀的笑着,有气无力“我等会就去结账,真的麻烦大家了,很抱歉——”
医生思索再三还是提醒:“即使是其他的原因——这也不能不治你们知道吧,我看他有点习惯性心悸的症状,他的心跳指数爆表,远远超过了人正常的承受能力和承受区间,已经到达了紧急手术的地步,但是他还是挺了很久,但是这不是不随身带药的理由,而且他体质好怪——总之看你们带的表,也不是差钱的人,该治就要治,等会一定要开药啊。”
老医生念念不忘,夏态则悄悄在心中吐槽。
随后他去抓苗默栖的胸口,在只有他看得到地方默默呲牙。
苗默栖腾出手揉他的头,将他换一个姿势重新半抱起来。
当夏态从头眩神迷中重新恢复过来变得生龙活虎的时候,他依旧维持了自己贼心不死的惯例。
他开始磨着苗默栖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