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青再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四周竟然静得可怕,黑得瘆人,和先前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仍然躺在个木仓里。
这个木仓比先前的船舱大许多,看样子是个马车的车厢。
车厢内铺着层茅草,沈青躺了一路浑身酸痛,跟散了架似的,不消说就是被一路颠过来的。他暗骂韩岂不做人,管杀不管埋似的连个软垫也不舍得给他铺一个。
然而,更令他火大的是,那个不做人的家伙居然就这么弃他而去了。等他艰难得爬出车厢时,发现这马车的马已经被骑走了,四周黑压压的,看起来他是连人带车厢的一齐被遗弃在了这条荒凉的乡村小路上。
如果说不幸中的唯一万幸,也许就是他随身的小包袱还在,钱财也未少一分。另外,他多少有些庆自己眼下是在一个村里,而并非什么荒郊野岭,看来韩岂多少还有点人性未泯的意思。
沈青揉着晕乎乎的脑袋,不无后悔的想,如果他能忍住脾气不和韩岂正面刚,兴许韩岂就不会像丢垃圾似的将他丢在这不辞而别了。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从幼年起就经历命运毒打的沈青早就成了无神论者,他不再祈求上天的垂怜,而只相信靠自己才可改变糟糕的境遇。
当然,在经历了帝王的宠幸之后,沈青明白,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依靠JUN花其实也可以致富……
可当他回想起萧锐锋几近变TAI的狠狠疼爱后,J花不禁瑟瑟发抖起来,暗暗发誓自己就算沿街乞讨卖艺也绝不去当一只日日被糅躏的金丝雀。
似乎是对萧锐锋的怨念促使他开始向村里唯一亮着灯的一户人家缓慢移动,每挪一小步都得克服浑身的酸痛,属实做到了身残志坚。
当他好不容易挪到了那户门前,却连拍了好几下门板都无人应答,而就在他失望到试图蓄力踹上一脚时,木门却突然开了,以至于他在急忙收腿间失了重心,竟一头扑进了开门人的怀里。
那是一副坚如磐石的胸膛,撞得沈青头更晕了,面颊却浸润在了一片年腻的汗水中,他的耳廓也在男人起伏的胸膛间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霸道得比萧锐锋更甚。
沈青吓得一激灵,赶忙推了下,将自己与那具强壮的男人迅速分离开来,保持了更加稳妥的距离。
男人歪头撑着门框,饶有兴致的凝视着沈青那对惊慌失措的狐狸眼,哼笑一声,“外村人,深更半夜的还请自重。”
沈青也定睛瞧了瞧眼前人,发现此人的眼角眉梢均透着股子原始的野性与张扬,而且全SHEN上下就腰间围着块破旧的巾布,像是用粗布旧衣改制的,还脏兮兮的全是黑掌印。
男人肤色古铜,右臂和右胸上都遍布着大片的刺青,扎着一头极富异域风情的小辫子。
依他浑身汗、、湿的情况来看,沈青真的很怀疑自己大半夜的搅扰了人家的好事。
于是,他歉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休息……我只是刚巧路过这个村,想借宿一晚……阿,我可以付住宿费!” 他说着,便急忙从小包袱里摸出了一块碎银。
男人看着他手里的银子,目光暗了暗,却未接那银子,只让开了路,觑着他不无警告道:“孤身在外一个人,露富是大忌。你且进来暂住吧,不过我劝你早些离开此地往东去,因为这村子并不安全,蛮兵不日便会来烧杀掳掠。”
沈青愣了愣,半晌,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们倒不如同我一起向东逃命。”
男人闻言却只淡淡道:“我是村长,走不得。”
沈青不知详情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乖乖闭了嘴,抱着小包袱跟进了屋,睡在了一间很简陋的厢房。
入睡前他听到了几声不同男人或高或低的AI昧叫唤,脸居然腾一下子臊红起来,连下面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因为这一典型的断袖反应,沈青气得祖安了好一通萧锐锋,怪那个变TAI把自己都弄得不正常了,害他念了好半天的清心咒才堪堪睡去。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睡前骂了萧锐锋的缘故,他竟好死不死的梦了人家一晚上,早上醒来居然连裤子带褥子都弄脏了。
沈青缲得想撞墙,却强装淡定的拆被褥,跟昨天开门的那个男人抱怨说被褥太脏了,睡得他浑身痒,他得去洗洗。
男人依旧“赤”着上身,索性是穿了条粗布裤子,靠着门框觑了会沈青,骂他矫情得像个娘们,放下碗稀粥和一张干饼就走了。
沈青心里有鬼,也不好顶嘴,喝了粥吃了饼就决定去干活了。
他本来想在院里洗,男人却说家里没那么多水让他祸祸,丢了个皂荚给他,还毫不客气的一并丢来了自己的一堆脏衣裳。
沈青气得的太阳穴直突突,但白住人家家里不干点活也真说不过去,于是只得抱着一堆活计,走到了男人指向的村外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