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被迫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彻底沦为了帝王囚禁的禁LU/AN。
想到这,沈青就来气,一生气就胡吃海塞,把宫里的珍馐美味都吃了个遍,还叫人打包送去给三小只和白云黑土可劲的炫。
三小只边吃边高兴得哭,觉得自家主子可算是出息了,自己也算是鸡犬升天了,即便现在只负责喂猪。
挑食的白云也很高兴,尤其喜欢吃甜食点心,一天三顿都有饭后加餐,小肚子都吃圆了。
不挑食的黑土最高兴,毕竟饲料管够,还色香味俱全,美得它都不觉得自己是头猪了。
由于萧锐锋强势“罢工”了五天,积累成山的国事急需他处理,连赵大司空都急得谏言了,他便只好放沈青回素心院养精蓄锐了。
沈青是坐着软轿回去的,身着华服披金戴银,弄得跟暴发户似的热热闹闹,引得一众宫人侧目这位后宫“顶流”。
沈青被看得直炸毛,着实不喜欢如此大的阵仗,他是宁可饭后遛猪都不想被人抬着轿子游街,前者只会让人觉得他怪,可后者则会让人觉得他烧,毕竟,嫔妃荣宠加身的前提就是顶会在C上伺候陛下,而对他这个先帝遗孀来说,人们定觉他是烧得没边才能勾住了陛下的。
更让沈青太阳穴直突突的是,萧锐锋非得给他打扮得花枝招展才放他出门,似是硬要将对他的宠爱昭告后宫一般。
于是,沈青的头上光金簪子就插了三四根,大金链子栓了五六条,两手套了七八个金玉镯子,十个手指头都给戴上了宝石戒指,实在是让他在体感重量上就很难抬起头来。
萧锐锋怕沈青戴厌了那些首饰,特命人给沈青又打包了一梳妆匣子,成功让沈青实现了躺着致富,可谓是实打实的躺赢了。
沈青咂么着他这一躺平就赢麻了的五天五夜,头一次觉得躺着赚钱也得累死累活,有时连生产队里能歇口气的驴都不如。
现代小青年沈青从心理上消受不了这种被爱“JIN”锢的感觉,从生、理上更是消受不了。
于是,他一回素心院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鼓捣起各种小工具,准备再次逃跑。
说来也真是犯困就来了软枕头,这天方敏奴带了盒点心跑来串门,听完沈青痛斥了好一顿萧锐锋的不做人后,他抓起了沈青的手,眼眶泛红道:“青鸾,可真是苦了你了……我可有能帮你之处?”
沈青看着方敏奴赤诚的眼神,顿了顿,试探道:“阿奴,你……能否帮我逃出去?”
他心中苦笑,这可真是病急乱投医,毕竟,方敏奴一直在后宫蔫巴巴的苟着,不像个有什么野路子的人。
然而,方敏奴竟认真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青鸾,我有个会功夫的表哥明日会偷偷潜进来给我送些家里的物件,要不我同他说说,让他想法子明晚带你出宫?”
沈青的狐狸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激动得差点哭了,一个劲的说:“阿奴阿奴谢谢你!”
方敏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沈青的肩膀,起身道:“青鸾,我今日就不久留了,你也早些收拾行囊准备准备。”
沈青也不是个差事的人,赶紧送了方敏奴一根足金足两的金钗,感激道:“阿奴,你收下这个吧,就算是我的谢礼!”
方敏奴看着那根镶嵌了红蓝宝石的金钗,乌黑的瞳仁一闪,道了谢,高兴得将钗子收入了袖袋。
沈青送走了方敏奴后便开始跌跌撞撞的收拾行囊,边收拾便祖安萧锐锋,腰疼得差点断了,幸好他打算带走的不多,至多是一些趁手的小工具和刚得来的金银首饰,他将大部分值钱的东西留给了三小只,用作他们和白云黑土的“口粮基金”,毕竟,他不知这一逃,还有没有人能好好给他们饭吃了。
想到萧锐锋会为难他们,沈青顺手在小木板上刻下了几行小字,大概意思是说是自己出逃完全是出于他“DONG”房的禽//兽行径,跟这里的人和猪都没有关系,还强调说如果为难他们的话就会恨萧锐锋一辈子,定要天天扎他小人。
其实他连萧锐锋的生辰八字都不晓得,约莫扎小人也只能扎个寂寞,但他仍将狠话刻在了板上,还用钉子钉在了床头,以示板上钉钉的决绝。
正所谓耗子想要喝猫奶,自己命运自己改,沈青对于自己要去争取的自由而兴奋不已,连吃了好几碗饭,又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缓解酸痛,为逃跑算是做足了准备。
他次日在田间地头遛了好久的猪,边放/纵着黑土撒欢地供地里的白菜,边抱着白云喂糖心的点心,看着又大了两圈的小家伙,他不无惆怅,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就算方敏奴的表哥功夫再好,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带上他再扛两头猪跑。
沈青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想,这大概就是命里无时莫强求吧……想到这,他忽然听见三小只叫他,便起身去吃烤羊肉了。
等到子时,沈青困得连张了好几个大哈欠,不无感慨的想:方敏奴的表哥果真是个讲究人,图的就是一个字——谨慎!
当他等得快要去见周公时,忽听见小石击窗的声响,兴奋得喊了声:“进来吧,没别人!”
“……”
窗外静了须臾,不一会窗一开,一个黑影便蹿了进来。
沈青看见个眼角带疤的男人,愣了下,旋即赶忙过去招呼道:“哎呀,大表哥走窗多费事啊,走门多好?”
韩岂是走窗走惯了的,一时忘了这次是帮皇帝的人逃跑,而非是跟皇帝的人相好,不由得噎了下,愣了一瞬。
“大表哥,咱怎么走?”
沈青背着个小包袱跃跃欲试地问,一双狐狸眼兴奋得都要冒绿光了。
韩岂淡淡道:“劳你闭上眼。”
沈青听话得紧紧闭上了双眼,正想着这大表哥是要拿出什么大宝贝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暖香,紧接着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不一会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韩岂看着栽倒的人,幽深的目光沉了沉,嘴角勾起了一抹寒凉的笑意。
……
萧锐锋加班社畜般的批阅奏折至子时,批得整个人险些猝死,才算好不容易将要紧的军情急报都处理完了。
他抬眸看到案上刚刚端来的糖水,便想给沈青也送去一碗,心机得想看看那人到底睡了没睡。
他提着食盒,独自走进沈青费力挖通的地道。
因为他先前秘密找人将这地道给拓宽了不少,方便他挺直了身板的走,以便维持完美的帝王形象去见他的小心肝。
然而,当他从猪圈后身冒出来后,忽然敏锐的觉出了一股诡异的不详。
于是,他不顾黑土白云朝他呲着牙的吱哇乱叫,急行几步敲响了沈青的房门。
室内黑着灯,死寂得令他心惊。
在敲了十几下后,他终于一脚将们踹了开,小心肝没见着,倒是读了木牌后,整夜寝度伏枕,摧心剖肝,比个守寡的鳏夫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