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学校开学了,没了盛灿和梁阅陪玩,肖趁雨又开始频繁地往汪鑫磊的小卖部跑,再次成为那里的大客户。
汪鑫磊在前段时间出门度蜜月去了,刚回来没几天,肖趁雨来找他时,他还沉浸在外出的兴奋中,拉着肖趁雨讲了好一会儿旅行中的见闻。
说到他在新疆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时,正在货架上挑着零食的肖趁雨突然发问:“对了,汪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汪鑫磊硬生生停下讲述,想了想说:“好像是九月底吧,或者是十月初?具体是哪天我得回家问问。”
“那就快到了啊。”肖趁雨捏了下口袋里装钱的布袋,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将刚选好的吃的又一样一样放了回去,“我今天先不买了。”
汪鑫磊被打断,没了继续讲的兴致,问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你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啊?”
问完才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好像之前他也问过汪池类似的问题。
那时汪池陪他去进货,他问汪池怎么会不知道肖趁雨爱喝咖啡,他刚问完,汪池就很不耐烦地催他快点上车回去。
肖趁雨倒没像汪池那样立刻拉下脸,而是冲他笑:“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肖趁雨空着手回到家时,饭菜已经做好摆在桌上了,不过汪池并不在堂屋里。
他在二楼书房里找到了汪池。汪池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用着电脑,见他来,关掉页面起身说:“回来了?那下楼吃饭吧。”
肖趁雨瞥见那被关掉的页面很像对话框,立刻跑过去质问:“好啊,你背着我和别人聊天!”
“是以前的朋友,你想看的话随便看。”汪池坦荡地又打开刚才的对话框。
肖趁雨一屁股坐到汪池腿上,真就认真看了。
聊天记录很少,随便翻了翻就到了三年前。三年前,汪池和对面那个叫李洵一的人聊了很多工作方面的事,但近三年就只剩下关心现状的问答句,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互相关心完了,汪池又另问他宁市的就业环境如何。
不难猜出,那李洵一就是之前和汪池一起创业的合伙人。
肖趁雨盯着汪池最后说的那句话,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去宁市找工作吗?在家种地不好吗?”
种地多好啊,好就好在他能有好东西看。肖趁雨想到汪池在地里干活时,汗珠顺着精壮的胸膛往下滑进裤子里的样子,反手又在汪池身上摸了两把。
“你总有一天要回城的,到时候我跟着你一起去。”汪池趁机捏住他的手,拿过鼠标关电脑,将腿上的人拎到地上,“现在放心了吧?走吧,去吃饭。”
肖趁雨没想到汪池已经想到那么远之后的事。他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他一向是得过且过的,今天能过得好就够了,这也是他被扔到乡下这么些天还能过得有滋有味的原因。
他边下楼梯边说:“我也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这里也很好啊。”
汪池想到肖趁雨在咖啡店时神采奕奕的样子,没答他这句话。
肖趁雨转过头,又说:“哥,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啊,还想着要和我私奔。”
汪池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肖趁雨为什么总能语出惊人,可能差七岁也有代沟吧。他拽住肖趁雨后衣领,将人往上一提,缓缓道:“没想到?那现在上楼,我证明一下。”
肖趁雨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挣脱开他的手,赶紧往楼下跑:“我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汪池笑着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吃过饭,汪池从车子后备箱搬出一个大纸箱,里边是他们去镇上一块儿买的烟花。
肖趁雨早就期待得不行,摸到一个银色喷泉烟花,就迫不及待地放起来。
引线被点燃后,一道银色的光团径直往上冲去,随后,光点四落,像散落的珍珠,整个院子都被照亮了。
元宝叼着胡萝卜玩偶在烟花四周绕圈跑,肖趁雨蹲下摸狗,又跑去拿了根仙女棒,点燃了逗着元宝玩。
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跑着闹着,直到将一箱子烟花都放完了才作罢。
汪池不知何时去了二楼阳台,手撑着栏杆往下看,见肖趁雨将那纸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明显是还没玩够的样子,便叫他:“上来。”
肖趁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兴冲冲地跑了上来。
阳台没封窗,汪池在微风中笑意盈盈地对他说:“给你变个魔术。”
“什么魔术?”
肖趁雨狐疑地四处看看,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正要问,就听到“砰”、“砰”几声巨响。
不远处几道亮色光团急速上升,将夜色撕开一条裂缝,而后,五彩的火星四散而开,瞬间铺满整片天空。
一瞬间亮如白昼。
肖趁雨吃惊道:“是礼花!你怎么放的?”
“不重要,”汪池挂断遥控汪鑫磊的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好看吗?”
“我好喜欢你!”肖趁雨扑上去亲了下汪池,又跑到栏杆边看。
汪池将屋内的灯熄灭,走到肖趁雨身后,双臂搭在栏杆上,将他圈在身前。
金色的光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绽开的烟花层层叠叠,将大地映亮。
如此壮观绚烂,肖趁雨早已移不开眼睛,但汪池只是低头专注地看着肖趁雨。
等到第二发一百响花炮开始放时,他低头啄吻,手也开始探索。
他在漫天的金色光雨中进入肖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