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盖上的那一刻,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付与疏立马把自己的毯子,床单都拿出来,把它们都拧成绳状,然后再打上死结。他用力地扯了扯,确定是没有问题后,就从窗边甩下。
这长度刚好可以到达地面,他又将绳子的另外一端固定在床角上。
他双手紧握着绳子,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户,斜着身子一步步地往后退着。付与疏整个人都不敢往后看一眼,生怕自己半路吓得腿软。
手心泛起层层细汗,付与疏大气也没敢出,没有停留一刻,一直都在往下走。他一直都不清楚走到哪了,所以到了地面后,他还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
接着,付与疏身处张望了几眼,又用力一甩,把自己做的那条绳子甩进了房间里面。这下,在他确定没有异样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路上,付与疏挺晕晕绕绕的,单凭着导航走,都走错了好几个口子,在小区里面耗了一段时间,才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门口。
出租车司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催促了他多次,早就有点不耐烦。在付与疏上车的那刻,司机就开始暴躁起来:“都等你十五分钟了,你真当我是你家司机啊!”
“不好意思。”付与疏连忙道歉着。
司机再也没说话,板着脸开了一路的车子,付与疏则一直都在看着窗外,他再尝试着能否记起什么往事来。
可这一路终究是无果的,他依旧是什么也记不得。就连到达目的地的下车,都是司机提醒了许久才发觉的。
就这样,他在司机的骂骂咧咧中走下了车。停车的地方,刚好是个公交车站台,往前走个几十米就到自己那天掉进去的河中了。
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夜晚的冬日,总有阵阵寒风吹过。付与疏这一身有点单薄,也没忍住把衣服再裹得厚点。
他来到河边,静静地眺望着河岸,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感涌现,一时间,脚边有点酸软。他活动了几下,在河边慢悠地走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河边来干什么,曾经一度认为来到这里了,自己就可以想起些什么,可现在却还是想不起来一点事情。
他无助地在河边散步着,现在付与疏也不想回到那个家里去,都是一个人,但他还是更渴望待在外面。
夜晚,河边早就没什么人了,这一路,他一直低着头苦思着,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张电话卡。
袋子边上还写着几个小字,付与疏蹲下身子,将它捡起。
上面写着几个字母“FYS”,这三个英文好熟悉,连起来刚好是付与疏这三个字。这让他不免猜测到,这可能就是付与疏丢失的电话卡。
他连忙将卡揣进口袋,原路返回,一路快速的赶回了家中。
付与疏这次没有选择走窗户,他在门外看了好几眼,确定这个房子里面灯都灭得差不多了。
这才从大门口刷了人脸,进了家门。里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付与疏开了个手电筒,悄咪咪地走上了楼梯。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问题,他安全抵达自己房间。刚进门,就被阵阵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他连忙跑到窗边,去把窗户关好,又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从口袋里面拿出几根牙签,还有那袋电话卡。付与疏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着,电话卡刚怎么放进手机里。
他上网查了下,网上给了自己几个办法。手机配套的卡针,这显然是不可能找到的。还有一个便是牙签,所以刚刚付与疏经过厨房时,顺了两根上来。
付与疏把手机壳拿下,找准手机放电话卡的洞口扎进去,按了一下,便自动弹出。他把卡装进手机里面。
打开设置,查看电话号码。又打开聊天软件,准备换成这个手机号来登录试试。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付与疏一时紧张起来,他连忙把桌上的袋子、牙签都藏进口袋里。整理一下情绪,答道:“进。”
张婉言出现在门口,她端着一杯牛奶来到付与疏的房间。
“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就想到你没睡,给你热了杯牛奶。”张婉言露出温柔的笑来。
“好,我等会喝。”付与疏点头道。.
“嗯,那我给你放桌上,你喝完早点睡吧。”张婉言嘱咐完毕,就自动关门走了。
付与疏看着那杯牛奶,还真的有点渴了,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继续摆弄起手机。
付与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疲倦,他脱下衣服,躺进被窝里,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皮便开始打转,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上个副本世界里面,这次,付与疏的朋友也一起来了。他看着他们那每张脸,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自己带他们进来的吗?
他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料,背后正是万丈深渊,付与疏直升升地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得他的心脏突突。
耳边还不断回响着指责声:“他逃什么?把我们带进来,他就跑了?”“靠,付与疏,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