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继续输出,老泪纵横,完全一副“为他好”,“为整个家族好”的言论,出言冒犯也是下下策,话里话外都是乌修月的错。
好一招——家族荣辱!
据她了解,已故的老门主是大好人,许多人都受了她恩惠,而乌修月在幼年被老门主看中收养。
但没过多久,老门主就去世了。邹氏不信老门主会死,硬是查出通天命。
这命格,亲缘寡淡,吸人气运。总之,不是个好的。
当他被定为灾星,邹氏顺理成章把老门主的死强行按在他头上。
乌修月被所有人驱逐,只能离开。奈何得了机缘,入了秦王法眼,邹氏又舔着脸认回,谁见了不说一句脸皮真厚。
这么多年了,这些人又恨又爱,恨是虚假的旧账,爱是实打实的利益。
从未变过。
大长老这话说完,难怪乌修月得一人对全族。
“闭嘴!除了提她,你们还能说点新鲜的话吗?”乌修月起了火,额头直跳。
他还是在意老门主的死,这群出言不逊的长老,实在会诛心。
姜鸦被他按得手腕疼。你生气别对我动手啊!姜鸦可不惯着他,扯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
乌修月吃疼,闷哼一声。
又在扯她的手了,他们俩在桌子底下的拉拉扯扯。
大长老还要再说,“砸就砸了,你再多说一句废话。”乌修月眼神冷飕飕地看过去。
大长老噎住,如对牛弹琴般的难以下咽。
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少主,你这样!对得起你刚说的话吗?实在有违君子之道啊!”
乌修月讽刺一笑。
“谁说我是君子了。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老秃驴……”
“你……!”
大长老胡子瞪眼,被他气得直捶胸口,实在没招了。
“——既然少主一意孤行,今日为新妇祭祀就免了吧,我看少主也不需要我,老夫要闭关!谁也不见!”
说完,他挥袖离去。
姜鸦瞪了他一眼,看你把人家气得直接闭关了,可别气出个好歹。
乌修月回了一个腼腆的笑。
“夫人,为夫脸上有东西吗。”
姜鸦懒得搭理,倒是安心多了,没疯,还有理智。
乌修月做戏太好了,连她都差点骗过去。
“少主好自为之,尔等告辞。”大长老一走,几个长老赶紧跟上去,陆陆续续走了一大波人。
席上只留一个看热闹的长老,她不走,她还没吃朝食。
偌大一个船厅一下子空了许多,但聒噪的人还有一位,他还不会消停。
“变态之行,疯子之态,无怪世人皆厌,天地不容,灾心转世,死有余辜!噫,噫,噫……”使者被下人扶起来,他面目狰狞,应该酝酿了很久才破口大骂。
好会骂!
姜鸦眼神一暗,她一字一言的都记下,好好学习。说得太对了,连她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乌修月捏了捏高耸的鼻梁,有些烦了。
“把他丢下船,去喂鱼算了。”
他随意一说,使者又晕了,真不知道是痛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姜鸦觉得都皆有。
福财生一个箭步下去,用着极大的语气厉声呵道:“还不快送下去,好好带他看看脑子,我看是他还没下水就被泡发了。”
有其主必有其奴,别的人害怕得大气不敢喘,福财生还能直起个腰板,把这尖酸刻薄运用到极致,她又将这话记住。
“少主,我把这鳖孙送走前,我一定让他瞧瞧我的手段,叫他在您面前冒犯您,不让他吃点苦头,我不姓福。”
“照你说的办吧,别手下留情。”乌修月挥了挥手。
福财生奸诈一笑,连连点头。“您可放心吧。”
这话也是救了使者一命。
不然再这么下去,还真可能将他丢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