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突有所悟,似要冲击渡劫后期,闭关前将代理事宜交给了各位长老。”江与星解释道。
系统知道宿主在奇怪什么,也说:“宿主,你的思维可能还在普通人的时间观里面,四年对于能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仙者来说,其实不算长,闭个关可能都几年过去了。所以四年一度的祭典,其实在修仙者眼里和几月一度差不多,有时候闭关了就没赶上很正常。”
祭典是玄明宗的传统,已经举办过许多次了,掌门不在时也遇到过好几次,所以并不是什么特殊情况。
忆境中的场景又变化了。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个威严肃穆的大殿中。
应冬看见年轻一些的江与星被锁链捆着,站在布满阵纹的中心,似乎是压制了他的灵力。
“江与星,你可知罪?”上座的一名长老出声。
“我没有做。”
话音刚落,一声冷笑传来,另一名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长老,将一根枯萎的藤蔓扔在他面前的地上,怒道:“这血藤上残留的是你的灵力波动,说明是被你所驱使!铁证如山,还不说实话?!”
江与星的情绪依旧平稳得可怕,他说:“可以仿造。”
那名长老又道:“那鬼阵中出现的那些鬼尸是你之前带队去白阳宗的弟子,是也不是?”
“是。”
“那些鬼尸身上感知到你同源的剑气,是也不是?”
“是。”
长老高声道:“这就是你做的!”
“不是。”
差点没把长老气死,“你、嘴硬得很啊!江与星!你残杀同门已是罪孽滔天,白阳宗一事没有证据,掌门也在众多宗门下护着你,但此次可是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又如何,还是一样能治你的罪!”
江与星那双寒潭似的眼眸如古井无波,他只说:“我没有做。”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你,伪造了你的灵力波动和同源剑气?”另一名清瘦的长老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问道,“你可有何依据或者证据拿出来?”
江与星摇头,道:“没有。”
清瘦长老又问:“那你可有何猜测,是谁故意陷害你?”
江与星抬眸对上那位长老的眼睛,最后垂下眸去,没有说话。
凶恶长老冷哼一声:“这时候没话说了?倒还算识相,不会攀咬无辜同门。”
清瘦长老却蹙起眉头,说:“江与星,我是不相信你会这么做的,而且即便这是你做的,你也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印记,惹人怀疑。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想法或者猜测,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去一一调查,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文长老,你这说的什么话?”
“龚祁山,我知道你的爱徒在白阳宗一事中惨死,可我也有徒儿死去,我的痛不比你少!但此事牵扯甚广,如今没有传出去也是想先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后再给其他宗门一个交代,这是当初掌门答应下来的,一定会找到设下鬼噬阵的人。”
文竹青又看向江与星,“而且其中疑点甚多,贸然定罪江与星,不妥。”
这一场无妄之灾看似凶险,实则其中并没有弟子受伤,鬼噬阵很快就破了,反而是给他们带来了所谓的定江与星罪的“证据”,太恰好太奇怪了。
掌门此时又在闭关,若是真的因为所谓的证据就群情激愤,立刻给江与星定罪处罚……岂不是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
应冬见玄明宗里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小脑袋歪了歪,问道:“玄明宗好歹是第一仙门,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给你定罪,将你逐出师门了?”
江与星看着被捆住的过去的自己,眼睫颤了颤,说:“看下去便知。”
应冬用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你还难过吗?”
江与星把视线移开,望着远处的虚无,说:“没有了。”
应冬却不相信,仍是挺着毛茸茸安慰着他。
他伸手将可爱的小鸟捧在手心里,应冬也顺从地依着他,还轻轻啄了一下手指。
江与星微微弯了下唇角,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时的我确实是难过的,现在已经淡了。”
只是之后师尊的事,仍令他悲伤……
应冬:“你会恨玄明宗吗?”
江与星摇头。
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忆境中的场景又变了。
这次回到了他们所熟悉的,祝春生师尊所在的地方,那片金色的麦田。
应冬看见路无涯急匆匆地跑向了那位和蔼亲切的老人。
心里却下意识地揪起来。
靠啊!能不能离师尊远一点!
“啾啾!”急得应冬都鸟叫起来,但他也知道,这是忆境,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改变不了什么。
江与星听到他的叫声,揉了揉他的羽毛,以作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