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在客厅说话,家政人员听到了,怎会不和出钱的雇主说。温董和方怡知道了,心怀大慰,后方稳定,才能更好发展事业啊。
等到温爷爷过寿的时候,温家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在酒店包了一层。
下午酒店有宴会,中午先在家里用便饭。
吃过饭之后,温爷爷悄悄把李茉拉到卧室,“小茉啊,这是爷爷给你的,自己拿着就行,别让你爸知道。”
温爷爷递过来两根小金条。
“爷爷,你过寿,怎么是我收礼……”
“这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和爷爷客气。”温爷爷把金条按她手里,叮嘱道:“别和你爸说。”
旁边的温奶奶生怕她年纪小,听不明白话,“爷奶疼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到处说啊。”
委婉了,但不够委婉。
李茉理解老俩口,心疼孙女没妈,生怕她受委屈。
李茉推开卧室门出来,斜对面正站着赵瑾呢。
多么偶像剧的画面,下面就该泪眼朦胧,“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
李茉不敢想象这样的剧情,连忙把赵瑾拉到花园里,从裤兜里掏出金条:“江湖规矩,见者有份,挑一个。”
赵瑾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小气鬼。”要说赵瑾没有因为温爷爷、温奶奶区别对待而伤心,那是假的。可是她妈妈之前已经反复给她打预防针了,她清楚自己不是温家亲生的,和老人感情有限。温董是白手起家,温爷爷、温奶奶并不擅长场面上的事情。
李茉执意让她选一根,“我也很大方的。”重组家庭靠情分,两家物质条件都挺好,没必要为这三瓜两枣闹情绪。
赵瑾推却不过,随手拿了一根。这是从银行买的金条,一模一样,没有选的必要。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观念难以纠正。可是到了酒店宴会厅,二叔、二婶,带着两个侄女应酬的时候,李茉就浑身不自在了。
“哎呀,赵总,欢迎欢迎,这是我亲侄女,小茉,快叫人!”二婶亲切地拉李茉上前,“亲”字咬得很重。
二叔用大家都能看到的动作,“悄悄”打二婶一下,“小瑾啊,快叫人,赵总,这也是我侄女。”“也”字同样是重音。
即便赵瑾被多次打过预防针,可毕竟年龄尚小,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却别对待,脸都胀红了!
赵瑾:又不是我上赶着!凭什么这么羞辱人!
李茉见势不妙,一把牵住赵瑾的手:“赵伯伯,这是我妹妹小瑾,周公瑾的瑾,可爱吧?”
赵总本看着温二少唱戏,看李茉有礼有节,场面上的人都胸有城府,微微颔首:“俩姐妹真乖,下个月我家酒店有店庆活动,欢迎过来玩儿啊。”
“谢谢赵伯伯。”李茉甜甜道谢。
温二叔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对着身份贵重、关系亲密的人不敢闹幺蛾子,对着其他不清楚情况、身份一般的客人就开始唱双簧。
这样蹩脚的区别对待,看得人心里刺挠。你要说他们做错了吧,又不能指摘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可他们的作为让人不舒服极了。
温爷爷、温奶奶都知道避人,他们却生怕别人不知道重组家庭还没磨合好。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温董宣布寿宴正式开始,李茉、赵瑾手牵手来到中心区,和家人站在一起,接受客人们的祝福。
表演完家庭和睦,两个小孩儿可以回楼上房间休息了。分开的时候,李茉叮嘱:“记得和方姨说。”
赵瑾却有些迟疑,小孩子对反复叮嘱的事情能应对,比如和不熟的“姐姐”相处,但面对突发事件,例如二叔二婶的打压,却不敢立刻反抗。大人的权威、隐蔽的施压、不确定的恶意……赵瑾不敢说。
李茉看着小姑娘稚气的脸蛋,“只要让你感觉不舒服的,一定是坏的。我带你去。”
等忙完寿宴之后,温董、方怡带两个孩子回家。
车上,李茉开门见山:“爸,方姨,我们有事要说。”
“回家再说吧,小瑾累得快睡着了。”方怡婉拒,她揽着打瞌睡的赵瑾靠在自己肩膀上,赵瑾是真小孩儿,这一天体力、脑力消耗都大,快累趴了。
“不行,是大事。”李茉摇了摇赵瑾,“快说啊,不然他们俩明天就不见了。”
方怡欲言又止,看女儿睁开朦胧的眼睛,“妈,二叔二婶让我感觉不舒服。”
方怡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儿?”
赵瑾词不达意,说不清楚。
李茉立刻把宴会上的事情说了,包括爷爷奶奶避着人给金条的事情也说了。
很好,两位商业精英同时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