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缭绕着破败的宅院,勾勒出一副古老苍凉却又诡异难言的画面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踏破这清晨的雾气站在已经发了锈部分地方还泛出铜绿的铁门前驻足片刻,而后整个人化为一缕黑烟径直穿过了铁门。
黑烟流动时带开了那几乎凝固的雾气,显现出铁门旁的围墙上那已经斑驳了的文字——冈特。
屋内似乎已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偌大的厅堂积满了灰尘。黑衣人的斗篷动了动,一只皮毛油亮的黑猫从斗篷里跳了出来,落地时悄无声息。
“海伦,知道你不喜欢移形换影,但是你也不能挠我。”黑衣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那像是常年被烟草熏坏的嗓子说出这么撒娇的话时让人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他伸出自己被抓出几条血印的手随意用魔杖在上头点了点,皮肤瞬间恢复如初,那是一双宽大沧桑布满细纹的手。男人抬起手仔细又拢了拢斗篷的帽子之后谨慎地手持魔杖,跟着黑猫的脚步走进了走廊深处。
那是一间老旧的书房,推开门时无数灰尘扑簌落下,将黑衣人呛得咳嗽起来。大概是因为窗户上因为年深日久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整间屋子的采光都不太好。灰蒙蒙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扎实华美的原木书桌不可思议地一尘不染。黑衣人在书桌边来回走了两步,两只眼睛来回打量着书桌似乎是在盘算什么。终于他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想将书桌的抽屉拉开。在接触书桌把手时他的指尖隐约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只见他脸色忽地一变,加快速度一把将抽屉拉开。一个抽屉中就摆放了一个盒子,盒子的天鹅绒内衬上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黑衣人的眼中突然发出异样的精光,他伸出魔杖嘴里轻声地念了一句什么,接着有一股白色的雾气像是蛇一样的从魔杖顶端爬了出来。那雾气缓缓地缠上戒指,眨眼之间戒指上已经泛出一些白霜,但又是片刻后,那缭绕的雾气下白霜又消失不见。
此时原本安静地坐在地上的黑猫突然不安地站了起来,它朝着门口呲牙低吼。几乎是在同时黑衣人抬起头手腕飞快地抖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是一个守护神咒。一道白光闪过,银白色的美丽独角兽从魔杖尖端跃出一头撞上破门而入的一道荧绿色的魔咒,两个魔咒相撞时激发出的力量带动出的气流让整个人房间的灰尘都跟着飞舞起来。
尘埃落尽后,显现出书房门口正静立着一位容貌俊美的青年,他身着贵族一般华丽的服侍,微微卷曲的黑发映衬着他消瘦的脸颊以及苍白的肌肤显得整个人清秀又病弱。
“是你。”汤姆·里德尔开口,语气十分笃定。他显然十分有自信,他将拿着魔杖的手垂下,往前跨了两步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想将对方看得更加清楚,他再张口语气语气倒是慢条斯理,“是你毁了我的日记本和冠冕。”
“没错。”黑衣人点头,然后抬起手理了理斗篷的帽子似乎是想将自己最大程度的隐藏起来,“再告诉你一件事,向支持你的贵族们写信的人也是我。”这么说着,对方的嘴唇弯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看起来是在笑。
“是你!?”汤姆·里德尔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好像失了一些风度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这些日子来原本笃定地跟随他的食死徒们都不同程度地开始怠慢他,甚至无视他的召唤。他将一个人抓来用了钻心剜骨才知道原来这些贵族们统统收到了匿名的信件,那信上居然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他的身世,他在麻瓜孤儿院里挣扎的童年,那些他想要埋进地心里的历史居然被人就这么直白坦荡毫不留情地统统曝露了出来!
“是我。”对方回答,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似乎汤姆的愤怒非常好的取悦了他。
“不,不可能!”里德尔的视线散漫地来回扫视,整个人看起来情绪都激动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小声地问着,比起在问对方更像是在问自己。自他知道他高贵的血统之后,他便拿着他的魔杖将他不堪的过去统统抹杀了。
是的,那几乎是完全的抹杀。
除了邓布利多那个难缠的老狐狸之外,只要是在他进霍格沃兹之前认识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是邓布利多告诉你的?”里德尔这么问着,手腕一抖一道闪烁着邪恶光泽的魔咒便径直朝黑衣人飞了过去。
黑衣人赶忙又使出了守护神咒,在白色独角兽的掩护下,黑衣人动作灵活地伸手抓住猫咪而后一翻便躲到了书柜边上,他开口回答,语气愉快,“你以为你那点破事也值得别人去嚼舌根?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然后他叹气,似乎是怜悯对方想要开解他似地,“年轻人,我跟你说啊,人贵在自知啊。你妈妈是什么人,你妈妈的爸爸是什么人对现在的你而言都不重要,自命不凡的幻想狂最要不得了。”
黑衣人这样显得心灾乐祸一般的话在里德尔的耳朵里无异于最刻薄的侮辱,他的脸颊上原本就不多的血色几乎褪了个一干二净,一张脸青白得像是僵尸一样。他不再说话,手腕灵巧地抖动一道接一道地魔咒紧跟着飞出。黑衣人也是有备而来一次次在他的魔咒下险象环生只守不攻,甚至还能抽空说出一些更加激怒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