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账号做了什么?”宁亦直接发了段语音过去。
过了几分钟,电话打了过来,车水马龙的喧闹,将耳边的寂静驱散,宁亦的侧着脸,对着窗外,谢盛的话懒懒的传过来:“不是觉得你熬夜不太好吗,熬夜打什么游戏。”
“谢盛,如果你钱多的没处花,可以给我,我不嫌多。”
“宁亦,能不能张口闭口少提一点钱?”
"你烦了?"
再这样一问一答下,肯定会出问题,谢盛率先转移话题,“碗洗了吗?”
“当然。”宁亦靠在了椅背上,盯着谢盛的头像,人也很自恋,头像及自己照片,松松垮垮的衣服,头上还戴个棒球帽,压低帽檐,只留个流畅的下颌线,通常这个姿势在宁亦眼里,叫装,还是特别装的那一种。
“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一个月,不快的话,三个月。”
“哦,那你努力。”
这话让宁亦直皱眉,“我努力什么?徐蔺之选我了就知道我的水平在那,我演不好,他就得受着,什么叫我努力?”
语气不忿,迁怒的顺其自然,谢盛握着方向盘,五指收缩,耳朵听着,一言不发。
宁亦还在继续说:“而且这其中还有你的原因吧,因为你,他现在一看到我就咬。”
宁亦是真发觉,他和徐蔺之关系变差,其原因就在于一个谢盛。
他思索的片刻,问:“谢盛,你和徐蔺之关系怎么样?”
钱大山开着车,偷瞄着身后的动静,他很少见宁亦和谢盛相处的模式,如今看,觉得这位之前还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叫谢先生的腼腆小男生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什么话都敢问。
“朋友关系。”
宁亦冷哼,垂着的眼睫投下的小片阴影,让他的脸上的表情略微的结冰,在他的嘴微微张开之际,对面已经展开了解释。
“我和徐蔺之从小算认识,他家的业务和我家的业务有重叠,双方家长也认识,自然也能玩,不过,他和我玩的不算好,当然,池江鹤也是。”
对于这个解释,说的通,但宁亦并没有顺着这个打消疑虑,而是问:“你真的不觉的徐蔺之对你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钱大山竖着耳朵。
“我觉得他喜欢你。”钱大山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从镜子里和宁亦的眼睛对视,露出了八颗牙,笑的假假的。
宁亦不在乎钱大山能听到多少,这人在他眼里属实是善,一连带了好几趋势大火的明星,人解约之后,踩着他上位也不吭声,手里大把的黑料,硬是一个也没放出来。
手机没有其他的声音,呼吸声倒是平缓的渡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对面才说:“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宁亦回答的毫不犹豫。
是个夏天,车窗外的枝叶繁茂,投下的树荫细密如铺开的一张网。
宁亦在车窗的倒影里描摹出了自己的轮廓,现在的他和前几年的他根本没什么变化。
他想到了那年的冬天,和池江鹤失去联系的那一晚上,没什么特别,风平浪静,连说要落下的雪,也是悄无声息的没一点声响。
人只是套了件羽绒服,就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要说特别的话,当时的宁亦有点嘴馋,想吃话梅味的冰淇淋。
池江鹤失联的第二天,宁亦就被给撵出了那在22层楼的大平层,拎着大包小包的坐在马路牙子边,沉默的思考人生。
昨天还住的房子,到今天早上八点,短短一个晚上,就成了别人的。
宁亦还不死心的问着身边,看着他搬东西的黑色西装男,“你确定是池江鹤把房子卖了?”
西装男是典型的精英装扮,连说话都待着几分腔调,让宁亦呆呆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说:“是不是,很重要吗?”
这一天的到来没什么预料,措不及防的将一切都通通归位。
宁亦也没说其他的,只是问:“那他人在那?”
许是看他被赶出来,还一点也不撒泼打滚,极度的配合,西装男也不藏着掖着,干净利落的回复:“出国了,还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说完这些,人就走了,只留宁亦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