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琴比之剧组这把肯定是差远了,琴身上也有不少严重的磨损,店家却给琴上了弦。
顾念拉着她走过去:“小舒,你看,是古琴!”
敏舒瞧着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嗯。”
顾念:“在这能看到古琴,你不意外吗?”
她望着敏舒,眼睛亮亮的。
敏舒实在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但又不想把天聊死,只好继续“嗯”了一声。
顾念满意地笑了,凑过去偷偷拨了两下,很低沉的声音。
可能也是听出了音色不好,顾念站直身子,拉着敏舒走出旧物店,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
“小舒,我很擅长弹古琴哦。”澳洲的阳光很灿烂,灿烂不过顾念脸上的鲜活:“下次弹给你听!你肯定会佩服我。”
说起这句,她有几分小得意。
那个时候,敏舒刚作为乐团首席小提琴手,拿下一个交响乐演奏的最佳。
从墨尔本回悉尼,没急着约朋友一起庆祝,而是跟着顾念在街上转悠。她从来就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成功的喜悦只想和最喜欢的人分享。
敏舒以为很快就会听到顾念的演奏,没想到初次听竟是此时。
当时的心境和现在已是完全不同了。
也有相同的,那就是顾念的琴技,的确如她所说的一样好,甚至更好。
她说:“小舒,真羡慕你擅长的是小提琴,还能给大家表演。”
顾念眯着眼,缓缓笑起来,看表情似乎也没那么羡慕:“古琴是弹给自己听的。”
她捏着敏舒的手晃了晃:“当然,还有我心爱的人。”
那段岁月啊,有拿奖的开心,有甜蜜的爱情。
反观现在,她好像只是土地上孤零零的异乡人,没办法融进任何群体,连处境都是那样艰难。
一曲终了,袅袅的余音似乎还未绝。
顾念把古琴还回谭雅手上:“手势差不多就是这样。”
“顾姐姐好琴艺啊。”景纯儿拍了拍手:“真是有如天籁。”
顾念淡然道:“谢谢。”
没有过多理会周围人的议论或夸赞,顾念捡起地上的羽绒服套回身上,走去棚子里坐下。
工作人员也为重拍做好了准备。
这次,谭雅的表现果真比上回出色。
她看起来油盐不进,倒是很能听进去意见。
这条很顺利地过了。
下一场戏,顾念翻着陈知墨绘制的分镜镜头表,是谭雅和黎羽芝的一场对手戏。
白弦需要吊着威亚飞掠过湖面,然后跌落湖中。
容落华起先抱着件大氅伫立在湖边 ,看白弦落水后,走过去将她拉起。
这场戏没有台词,完全是靠演员的动作和表情作为支撑。
在小说里,顾念通过心理描写,将她们的感情刻画得极为细腻动人。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宫主,在正道中人围剿悬雪顶一战后武功尽失,悬雪宫树倒猢狲散。
唯有白弦的挚友容落华还陪在身边。
这场拍的,便是书里的这一时期。
黎羽芝饰演的容落华,已经抱着大氅在场地中就位,各部门都准备得差不多。
谭雅却还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顾念有些奇怪:“谭小姐,你不过去吗?”
Max站在谭雅身后,帮她理着头发:“去什么呀,这场我们雅雅用替身。”
果然,一个穿着打扮如白弦的姑娘,正在往身上系威亚。
“替身?”顾念完全没有想到,如此考验演员演技的一场戏,谭雅竟然让替身上。
顾念:“这场戏怎么可以用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