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校道上,宋凛的校服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腕间银质手链与旧手表碰撞出清冷声响。他走在人群前端,脊背挺直,眼神掠过喧闹的走廊时带着惯常的淡漠,引得低年级学妹们偷偷拍照——这副冰山模样,是全校公认的“高岭之花”。
“宋凛学长!”班长抱着作业本追上来,“数学竞赛报名表……”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抬手打断,视线越过人群,精准落在后方晃着黑猫耳的少年身上。何阳正被林小满拽着讲昨晚的绒毛漫画,尾巴尖不安分地扫着书包带,校服衬衫领口又像往常一样敞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没空。”宋凛丢下两个字,转身逆着人流走向何阳。周围的喧闹声似乎在他靠近时自动降低了分贝,只有何阳毫无察觉,还在跟林小满比划着猫爪攻击的姿势。直到宋凛的指尖轻轻按上他后颈的绒毛,少年才“喵”地叫了声,黑猫耳炸毛般竖起来。
“又不好好系扣子。”宋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温软。他替何阳扣上衬衫领口,指尖擦过对方锁骨时,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战栗。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却偷偷勾住了他的皮带:“哥,你刚才跟班长说话好凶哦……”
“嗯。”宋凛应了声,视线扫过周围偷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何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这个动作让何阳的尾巴晃得更欢,他知道,这副高冷模样的哥哥,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露出柔软的肚腹,像极了绒毛日历里那只总把暖炉藏起来的银渐层猫。
课堂上,宋凛是永远的焦点。他单手撑着下巴听讲,侧脸在阳光下刻着冷硬的线条,连老师提问都能用最简洁的答案精准命中。唯有当何阳的黑猫耳不小心碰到他胳膊时,那道冷硬的线条才会瞬间软化,低头在少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懂的气音说:“好好听课,晚上给你做猫爪布丁。”
“哇塞!宋凛学长又给何阳开小灶了!”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后排晃荡,爪子扒拉着陈墨的胳膊,“你看他刚才笑了!虽然只有一秒钟!”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快速捕捉到宋凛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那是他在回答老师问题时,绝不会露出的神情。
午休时,宋凛端着餐盘走向角落的卡座,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退去。他把何阳喜欢的草莓奶糖放在餐盘角落,才坐下就看见少年晃着尾巴跑过来,校服衬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细瘦的腰腹。“哥!今天食堂有猫爪形状的意面!”何阳的声音带着雀跃,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学生惊讶的目光。
“慢点跑。”宋凛抽出纸巾替他擦掉鼻尖的汗珠,指尖在猫耳根部轻轻按揉。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呼吸,却让邻桌的女生们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在竞赛场上冷得像冰的宋凛,此刻看何阳的眼神,分明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学长,何阳,”陈墨端着餐盘坐下,镜头对准宋凛替何阳挑出意面里的蘑菇,“下午的美术课要画静物,你们准备带什么?”宋凛还没开口,何阳就抢着回答:“我带了哥哥送的猫爪暖炉!”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绒毛暖炉,正是宋凛去年冬天亲手缝的,上面还绣着极小的“凛”字。
宋凛看着那个旧暖炉,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想起当时何阳收到礼物时,黑猫耳开心得不停晃动,尾巴卷着他的手腕晃了整整一下午。而现在,这个暖炉成了何阳画架上的常客,出现在每一张他的静物画里。
放学铃响起时,宋凛收拾好书包,无视了班长递来的社团邀请函,径直走向何阳的座位。少年正在画今天的绒毛日历页,画纸上是课堂上宋凛替他扣扣子的场景,旁边用荧光笔写着:“哥哥的指尖比暖炉还热。”
“走了,小猫。”宋凛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却在伸手替何阳拿画具时,指尖偷偷蹭了蹭他的手背。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迅速把画纸塞进书包,尾巴卷住他的手臂晃来晃去:“哥,今晚能不能看星星?”
“嗯。”宋凛点头,腕间的银质手链晃了晃。他看着何阳蹦蹦跳跳的背影,阳光落在他晃荡的黑猫耳上,突然觉得,这所充斥着冰冷公式和刻板规则的学校,因为有了这只小猫,才变得有了温度。
校园的温差在两人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宋凛对旁人冷若冰霜,唯独对何阳温柔似水;何阳对所有人开朗热情,却只在宋凛面前露出最柔软的肚皮。这种反差成了校园里公开的秘密,像绒毛日历里的每一页,记录着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温度刻度。
而当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宋凛的指尖悄悄勾住何阳的手指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讲着白天的趣事,而宋凛偶尔应和一声,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哥,”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耳认真地竖起,“你为什么只对我好呀?”
宋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梧桐树下的爱哭鬼,想起重组家庭里躲在妈妈身后的小猫,想起市集契约里晃着猫耳的少年。他低头,在何阳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声音低沉而温柔:
“因为何阳是哥哥的小猫啊。”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何阳的眼底漾开圈圈涟漪。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猫爪铃铛,突然笑起来,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我就知道!”
宋凛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终于不再克制唇边的弧度。他知道,无论在旁人眼中自己有多高冷,只要面对何阳,他就永远是那个想把小猫捡回家的蓝伞哥哥,是那个愿意用所有温柔去守护绒毛与暖阳的宋凛。
周二清晨的晨读课,何阳的黑猫耳被后座女生的橡皮擦砸得发颤。他缩了缩脖子,尾巴尖烦躁地扫着椅腿——自从昨天放学被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堵在走廊送情书,这已经是今天第N次被“不小心”打扰了。宋凛坐在斜前方,脊背挺得笔直,腕间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在晨光里晃出冷光,明显是在冷战。
“何阳同学,”文艺委员又凑过来,香奈儿香水味呛得黑猫耳发紧,“周末的画展要不要一起去?我有多余的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何阳的校服袖口时,突然被股冷冽的视线冻住。宋凛不知何时转过身,眼神像腊月的冰,落在女生涂着蔻丹的指甲上。
“上课。”两个字像冰锥,让文艺委员瞬间僵在原地。何阳偷偷看了眼宋凛泛红的耳尖,知道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因为自己夸了林小满新做的橘猫饼干“比哥哥的猫爪布丁还好吃”,少年就从昨晚睡前一直冷着脸,今早连早安吻都省了。
午休时,文艺委员堵在食堂门口。“何阳同学,”她递过包装精美的曲奇盒,“我亲手做的,你尝尝?”何阳往后缩了缩,尾巴卷住身后的柱子,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谢谢,我哥会给我带吃的……”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打断,少年端着餐盘从他身后走过,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凛学长!”文艺委员眼睛一亮,立刻转移目标,“我也给你准备了……”宋凛径直走过,餐盘里的猫爪布丁晃了晃,却精准地停在何阳面前的空位上。这个动作让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黑猫耳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却又想起冷战,赶紧把尾巴尖卷成一团。
“他好像生气了?”文艺委员看着宋凛的背影,困惑地歪头。何阳没说话,低头戳着碗里的猫爪布丁——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味,上面还撒着可食用的星光糖,分明是宋凛凌晨偷偷做的。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从餐桌下探出来,爪子扒拉着何阳的脚踝:“何阳!陈墨说有办法让宋凛学长消气!”
美术教室的模特台上,何阳心不在焉地画着静物。文艺委员又跟了进来,拿着画笔在他画架旁晃悠:“何阳同学,你的猫耳好可爱啊,能不能让我摸摸?”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绒毛时,宋凛突然放下画笔,画板“砰”地一声靠在墙上,冷冽的视线像刀子般刮过两人。
“够了。”宋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一步步走近。文艺委员吓得后退半步,何阳却赌气般扬起下巴,黑猫耳故意晃向女生那边:“她只是想摸摸而已,哥你别这么凶……”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宋凛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出教室。
“你干什么!”何阳挣扎着,尾巴卷住门框,“放开我!”宋凛不说话,力道却大得惊人,校服袖口被拽得变了形。林小满和陈墨跟在后面,橘猫耳急得乱晃:“陈墨快想想办法!再冷战下去何阳要被女生拐跑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两人交缠的手腕,突然低声说:“强吻。”
“哈?”林小满愣住。“只有强吻能打断冷战。”陈墨的语气笃定,“你看宋凛学长的手,都在发抖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宋凛把何阳按在墙上,呼吸粗重。少年的校服衬衫被蹭得敞开,露出的锁骨在阴影里泛着光。“她碰你哪里了?”宋凛的声音沙哑,指尖颤抖着拂过何阳的猫耳,那里还残留着女生香水的味道。
“要你管!”何阳扭过头,尾巴尖烦躁地扫着地面,“反正你在冷战,我跟谁说话都可以!”这句话让宋凛的眼神暗了暗,他突然想起昨晚何阳靠在林小满肩头笑的样子,想起今早女生递情书时少年不知所措的表情,积压的醋意瞬间爆发。
“何阳,”他猛地捧住少年的脸,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唇瓣,“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