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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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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敦敦聆听他倾诉梦境,遵循梦的指南,每一个意象都能转译内心的真相。这是希毅第一次真正剥下来自己的壳,不是抵御外界的壳,而是包裹着心脏的壳。

希毅问的也不是有关梦的问题,他显然思考得更多更远:“所有的心悸并不是一瞬间的错觉,对吗?”

他觉得自己被喻知予碰过的地方都有种强烈的异感,不像是错觉。

任谁像鱼雷一样朝他轰轰烈烈发射,他肯定会感到震撼。只是碰触了,反而笃定了。以后、如果、假如说再遇到她像鱼雷一样鲁莽地撞进来,那他得再抱稳点儿。

郑敦敦瞥一眼面前坐得端正的身影,背脊直挺,这么多年来,希毅在人前从不露怯,就连唯一台上那次事故,也是站着晕过去。

不过关于错觉、错觉、错觉......郑敦敦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拳。希毅练过几年自由搏击,眼睛眨也不眨,条件反射地挡住了对方的拳头。

郑医生偷袭未成,轻咳一声,“还是错觉吗?”

感知到它的存在,承认它、接受它——希毅明白郑敦敦的意思。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对方是喻知予。

这些天与逻辑相悖的情绪,此刻仿佛也在共鸣,要他挣脱一切规则去靠近她。

好好工作了二十四年的防御体系就这么春风化雨地被破解,喻知予果然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挑战:从此,他要每一个心动的瞬间。

*** ***

回到山风,喻知予没时间休息,训练完就立刻对着大屏幕复盘本次所有选手完攀海蚀崖的路线,尤其专注在难点那部分。

她盘腿端坐在桌前,边看边做笔记,像全班最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自进门后,希毅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喻知予身上离开过。

他感到自己被净化了。没错,是净化。

只看她一眼,比在郑敦敦工作室待了一下午还轻松,心情也雀跃起来。

他把一个精致的保冰袋放到她面前,拆开蛋糕盒子,里面有两块蛋糕,“奶酪是巴斯克蛋糕,给大黑狗吃的......”

话没说完,大黑狗已经“嗷嗷”应了两声,好耶!它只听懂一个“吃”字。

“呀!那我的这份是......”喻知予向来喜欢甜食,光是闻到味儿就足够她眼睛亮成小灯泡。

“Tiramisu。”

提拉米苏?

“是的,Tiramisu。”希毅心虚地又用意大利语重复一遍。Tiramisu在意语里意为“带我走”。

喻知予一拍脑袋,“难怪这么眼熟!燕升哥以前买给我吃过,我还知道提拉米苏的意思呢!”

咻——

咻咻——

一支箭不够,再来第二支箭直直插中红心。

希毅捂住心口,支吾片刻:“我恰好回来路过......”

“拉我起来!”

希毅:“???”

“译为Lift Me Up(*拉我起来),Tira在意文里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来就是:吃了提拉米苏,人就能充满活力和能量,摆脱低迷的状态。”

前两年喻知予刚复出,去各地刷攀岩分站赛让自己尽快重回巅峰状态,一开始成绩并不理想。

有天禹燕升背着水手悄悄买了块提拉米苏,给她加油。从此喻知予记住了这款风靡意大利的甜点,把“甜”和甜所唤起的所有快乐都交糅在一起。

甜吗?有人怎么觉得空气都变酸了呢?

在一阵不敢深想的失落里,希毅沉默了,加上天生一张距离感很重的冷颜,喻知予忽然不讲了,扯扯他袖子,小声问:“你怎么啦?要我分一半给你吃吗?”

她像一只分享食物的松鼠,怎么看怎么可爱,希毅心情稍稍平复些,“难怪你说自己对帅哥没有滤镜,找男朋友最看重情绪稳定......所以你喜欢禹燕升,对吗?”

没细想为什么话题骤转,喻知予点点头,“大家都喜欢禹燕升。”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戳到了希毅的神经,他既觉得坦荡,又觉得难捱。这种矛盾的情绪近来常常出现,拉扯缠斗,抓着他的心。

怪不得老祖宗在一千年前就说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情绪稳定的根基在于理性,足够理性才知道单纯发泄情绪是没用的,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

「情绪稳定」是当下人们创造出来的新词,心理学上没有情绪稳定的概念,从来没人用情绪稳定评价过希毅。

喻知予却道,“希毅,你也是情绪稳定的人。”

希毅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听她说:“情绪稳定是一种人生态度,是人经历了很多极致痛苦的事情练就的云淡风轻。”

所有的大彻大悟都是用难熬的夜和数不清的血汗泪换来的。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情绪稳定是看世界的眼界。

希毅状似不经意:“所以......你也喜欢我?”

“喜欢啊,不然能让你住山风?”喻知予后知后觉:“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情绪稳定的男朋友了?”

希毅点点她脑门儿:“你自己在瑞士Meiringen难度世界杯分站赛后采访里说的。”

喻知予想起来了,那场比赛主办机构在最后一刻临时调整赛规,现场乱了套,引起巨大争议和运动员的不满。她亦被观众影响导致发挥失常,气得整个人悬垂在半山腰的裂缝里,幸好有惊无险。

后来喻岚和水手每次都提醒她务必“情绪稳定”,自己情绪稳定比什么都强。

西班牙攀岩圈里有个说法——A muerte(*向死而攀)。这并不是说得玩命地爬,而是要摒弃杂念,笃定并稳定地完成线路。

“你瞧,腕骨这道疤,就是瑞士那次留下的,丑死啦!”喻知予将手背举到希毅面前,“那时我年纪小,随口说的,要求别人‘情绪稳定’,和‘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就劝你大度’的有什么区别?”

希毅微顿了片刻,琥珀色的眸底有流光一闪,也给她看他指间练吉他留下的伤痕,“没关系,以后要丑我们一起丑。”

正是过去这些丑陋的伤疤实现了他们的梦想,它们是星星一样的勋章,结结实实的信仰,奔流过漫长岁月,镌刻在璀璨星河里。

喻知予心绪似乎也被影响了,有什么沿着心迹,无边无际地蔓延。少女露出笑容,眼神干净又坚定,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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